,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巡夜的级长看到她,里德尔又有没有其他的眼线盯着她?再说,他对这种传言也从来不加禁止,似乎毫不在乎。
阿芙拉只好实话实说:“是,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哈兰德问道。
“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今后我的选择是什么。”
“那你能预料到今后需要担负的责任是什么吗?”哈兰德虽然心里憋着气,脑子倒从始至终清晰,“我是说,当你说要对选择负责时,这里面也含有对你未来人生轨迹的预判,包括对可能发生的风险的预判和规避。”
“你真的是一名合格的拉文克劳,但……”
他打断她:“以里德尔的秉性,你认为他有任何一个想法和行为是可以预料或规避的吗?换句话说,将来或许走到某一步,有些风险他可以规避掉,你也一样可以吗?”
“我……”
“你可能会说他会保护你——借他人羽翼遮风避雨,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但是代价也很惨重。阿芙拉,你难道要一辈子都仰他人鼻息而活吗?”
哈兰德从未这样强势过,倒让人恍觉仿佛在面对一场由忒修斯主场的审问,而面对他的步步紧逼,阿芙拉却只能缄口。
确实往往在她这个年纪,某些行为很难不被定义为一时冲动。可阿芙拉并非不知道哈兰德所说的这些道理,恰恰相反,她就是太知道了。
所以最后,她也只是默默吃完早饭,苍白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兰德。”
阿芙拉这一整天都过得无比煎熬。
今天的课业枯燥而繁重,早上又开了个并不愉快的头,而昨晚那场混乱的余韵则不停干扰着她的大脑。
她现在想到里德尔就没好气,但想必他也一样心情不痛快,今天不知道又有几个他的跟班要倒霉了。
至于时间转换器——其实从确认隐身衣曾为里德尔所有那一刻开始,阿芙拉心里就有数了。那的确是盖勒特的转换器,但只要她不说,里德尔或许不会联想到上面那个符号的意义,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阿芙拉表面看上去都不曾和盖勒特有过直接联系。而且那只转换器坏掉了,暂时不会起到威胁,所以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它留在了那里。
在下午的课上,阿芙拉一直在想艾利克斯的事。不知道他对里德尔来说还有没有价值,里德尔又会留他多久,或许她可以壮着胆子碰碰运气,找个机会先将这事告诉忒修斯。虽然他也不一定信她,但这已经是目前为止阿芙拉能想到的最佳人选。
她上次拿到的名片上留有电话,但只是一个魔法部的公用电话,阿芙拉觉得这并不谨慎,何况她需要去外面找电话亭。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一趟,那就不如趁晚上找个机会,去和忒修斯面对面谈一谈——就在上次同埃文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阿芙拉套到了忒修斯的住址。离霍格沃茨不太远,她可以快去快回。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然而还有句话,叫“计划不如变化快”。
阿芙拉一直在等待熄灯,但晚上九点一过,宿舍窗户上就出现了一道不停晃动的白光,就像谁在下面发射信号似的。
杰西卡被晃得心烦,扒着窗沿一看,纳闷地说:“是马尔福,他想干什么?”
见她们没有反应,马尔福索性走进塔楼,据杰西卡描述,走得很焦急,应该马上就要上来了。
阿芙拉可不想让他干扰自己的计划,就对杰西卡说:“你帮我搪塞一下,就说我今天不舒服,已经睡了。”
杰西卡出去后,不一会就回来了,语气很犹豫:“马尔福找你找得很急,好像……和里德尔有关。”
阿芙拉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将计划暂缓,起身穿衣服:“我去看看。”
阿芙拉迅速系起领带,并将它束得很紧——熄灯后出去还这么井井有条,这看起来很怪,但杰西卡没有多问。
她提醒道:“你小心点!”
阿芙拉则碰碰杰西卡的手臂:“放心。”
她走出去,看到马尔福站在休息室里,先是疑惑:“他开始搭理你了?”
要知道,自从在密室事件时杰西卡去找他救过急,而马尔福又点头同意之后,这事不知怎么就被里德尔知道了。从那以后,他看马尔福的眼神就非常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已经在提醒马尔福为自己的背叛行为付出代价了。
杰西卡则恨恨地说,一定是六年级的那个级长告的密,因为那天她可能偷听到了杰西卡和马尔福的对话。
从此马尔福的每一个日夜都过得战战兢兢。
“顾不上说这些了,你赶紧跟我走吧。”马尔福急匆匆转身往俱乐部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阿芙拉心里有数了:“他又在发疯?”
“听说场面要控制不住了。”
她简直不想说话:“有好事你们怎么想不到我?”
马尔福侧过脸睨她:“可别赖我,你现在可是‘众望所归’。”
阿芙拉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马尔福将经过简单转述了一遍。
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踌躇道:“那我就先不进去了。需要我在门口给你加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