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滚了。
而里德尔悠闲地翻着书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你哭的。”
阿芙拉很想探出头来瞪他一眼,但她实在太累了,因而纵然他清楚感觉到带刺的信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却没有被直接反驳。
里德尔见她困倦得很,却还动来动去的,不由暂停了阅读,皱着眉确认道:“痛得厉害?”
几个字问得一点愧疚也没有,阿芙拉反倒有点难为情。
她再次缩在被窝里摇摇头:“不怎么痛了。”
话音刚落,里德尔的手指探过来,指尖有点凉,让阿芙拉下意识微微睁开双眼:“不过……还是有点难受的。”
这句马后炮找补得颇为生硬。
但里德尔只是伸手拽住被头,往她肩膀上扯了扯,直到她被捂得严严实实。
“要睡就睡,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什么?”他语气里含有一丝调侃。
“……反咬一口。”阿芙拉脾气上来,正准备翻过身去不理会,这次却真的被他按住了。
“就这样睡。”里德尔对上她惺忪迷茫的眼神,一面按住她的手腕,一面一字一顿道。
阿芙拉懒得这时候和他计较。
里德尔正要将手收回来,忽然掌心被温热的指尖触到,下一秒手指被她纤细的指头勾住。力度很松,很容易就能挣开,但他没有再继续动作。
“里德尔……”她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嗯?”他大概能预料到她想问什么,但并没有点破,只是不动声色。
“你是怎么回来的?”阿芙拉问。
这个问题可以指向很多种答案,但他偏偏挑了最冷幽默也是最无用的那一种:“坐火车。”
也不知道她是被打击到了还是根本没听到,他身边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轻浅而均匀。
里德尔没有将那只手抽出来。他单手翻着书,另一只手则在柔软的触感中慢慢回温,带来某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陌生,但是不讨厌,不如说——有人管这叫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