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拼命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
里德尔肆意地笑:“你还真是学不会。那么,你也可以反抗我。”
这是一句羞辱,因为他很清楚她反抗不了他。
“做不到吗?那就老实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推荐塔夫特任职。”
纵然难以冷静,但阿芙拉思维依旧清晰:“塔夫特能当选自然说明她有实力,这和我无关。而且她本来也会在几年后当选部长,这你是知道的,历史就是如此。”
“历史如此——很好。历史告诉我她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当选副部长,阿芙拉,有人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你告诉我是谁在这么做?”里德尔声音突然放轻,话语中的压迫感却愈发强烈,“是邓布利多吗?是斯卡曼德吗?还是有人提醒了他们呢?”
“那只是一个巧合,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而且,你当初进入魔法部时就应该预料到你会有这一天。就算不是塔夫特,也会有别的人来反对你、制衡你,是你自己的行为决定了这一切。”
“别的人?比如谁呢?那个跟踪技巧拙劣不堪的弗兰卡?我不得不说,阿芙拉,这就是你选中的人?这就是你甘冒风险违逆我也要去偷偷见面的人?”
“偷偷见面?”阿芙拉被他说懵了,她感觉像是和里德尔活在两个世界,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偷偷”是上次弗兰卡在电梯里遇到她那回。
上次果然有人在盯梢他们。
她气得发笑:“偌大的魔法部里有这么多人,我和别人光明正大地见面却要被你污蔑指责,汤姆·里德尔,你不觉得自己离谱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控我和朋友来往的自由?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不如你?你一直意识不到自己的缺陷在哪里,这正是任何一个人都高于你且你没有任何资格指摘之处。”
她丝毫要服软的意思也没有,里德尔被她激得气极,怒火压到一定程度时反而平静下来:“我洗耳恭听,塔夫特和弗兰卡都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给你机会说。”他低头看看表,“十分钟为限够吗?少说一秒钟,你可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她悲愤交加:“那天我是来找你的!是你自己不在,我才和弗兰卡偶然碰到,聊过几句后我就回学校了。”
里德尔点点头:“虽然这句话文不对题,但我暂且把你的解释也算入时长。还有九分半,别停。”
阿芙拉大概也知道她今天是彻底把里德尔激怒了,现在无论她是说还是不说,恐怕都要承受他的怒火,所以反而都无所谓了。
打也打不过,难道还不能逞逞口舌之快了吗?
想到这里,她就脱口而出:“你那不讲理的一套还没有玩腻吗?反正你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抛出假意的选项还有意义吗?你不如直接让我选要被你施哪种恶咒——我请求你,里德尔。愿我的痛苦能让你尽早平息怒气,因为我晚上还要回去备课,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要跟,后天要去圣芒戈耽误一个半天,大后天还要……”
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大后天是周末,她本来打算去给他挑一块手表。阿芙拉不懂手表,想要提前做做功课的。
他突然放开她,同时转过身去面对办公桌和放在上面的那堆枯燥文件。
有那么一瞬间,阿芙拉几乎怀疑他是要拿起魔杖对她施咒了,但魔杖就放在桌上,从始至终没有变动过位置。
她靠着墙平息心跳,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怎么不说了?”里德尔再转过身时,语气较之刚才稍微冷静,然后阿芙拉发现,她可以动了。
但她仍保持着那个倔强的姿势:“少说两句,好控制被你折磨的时长。”
里德尔这次是真的笑了:“你觉得自己适合哪个恶咒?我给你俘虏优待选择。”
阿芙拉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最终不情不愿地说:“不然锁舌封喉吧,反正你现在应该也不想听到我说话。”
“你还真是会为自己做打算。”他这句实在算不上称赞,“一周的计划都打算得那么好,没预料到花在我这里的时间比你预想的要多?”
她听懂了里德尔话里的讽刺,他是在诟病她没在计划里留出时间给他。
阿芙拉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今晚我还有点别的事,后天我请假陪你去圣芒戈。”他不容置疑地说。
阿芙拉抓到重点:“你要加班吗?”
他顿了顿:“有什么问题?”
她瞥向墙上的表:“那现在你岂不是没时间吃饭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芙拉表示后天并不想和他一道:“我自己能去圣芒戈,不劳日理万机的里德尔先生大驾了。”
她说完,气冲冲地将一个纸袋塞到他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秘事务司。里德尔打开一看,那里面装的全是闻上去都冲鼻子的野山椒。
阿芙拉怀里还有另一个纸袋,里面是她本来想带来顺便慰问里德尔的小点心。
——当然,那是本来。
现在?阿芙拉搭上骑士公交后吃了一路,下车时顺便把没吃完的留给了司机。
她一个都不会给里德尔留,他要么啃野山椒,要么就让他饿死在办公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