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以去问维尔塔宁,反正她一定会对你知无不言。”
“好。”里德尔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旋即取出内袋里的物品交给她。
阿芙拉才发现那是一份他新改进的魔药配方,她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药方针对的是她生理痛的毛病。
里德尔转身向外面走去:“刚才那个学生的名字是——噢,对了,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学生诺亚。”
阿芙拉立刻收起配方追上去:“里德尔你疯了?他才12岁!你12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很成熟吗?”
“我12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他刚走出城堡,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一下,就像她刚刚说了多么幽默的话似的。
接着,里德尔转过身来倒逼她好几步,语气同他此刻的姿态一样盛气凌人:“我12岁时就认识了11岁的你,那时我就牵过你的手,知道你最害怕蛇和黑暗,喜欢吃班得瑞大街拐角处那家甜点店里的草莓芭菲,给人送书也要啰里啰嗦地批注一大串笔记,喜欢拿唬人的童话魔法去诱骗单纯无知的儿童,还喜欢自作聪明地揣着一堆一眼就能看透的心思往别人住的地方跑美其名曰是关心,喜欢吃青梅味的硬糖因为那是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
“汤姆,别说了。”阿芙拉生怕有人走过来听见,意图制止他,但他根本就是不管不顾。
“——这七年里我们共同经历过五次生死存亡,第一次在禁林,第二次是空袭,第三次是由于争霸赛,第四次在密室,第五次是面对格林德沃。争霸赛结束后你偷偷去医疗翼看过我,却不敢把我叫醒,你当时在想什么?”
阿芙拉只觉得脑袋一懵:“你怎么知道?当时你在装睡?”
“这不重要,阿芙拉,重要的是存在某种事物令你许多次都不敢直面我,为什么——”
“我有权保持沉默。”
里德尔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咄咄逼人地抢过话头:“当时我在装睡,而你——这些年里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她从没料到过里德尔会直接这样问,只能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三年级那个圣诞节之前的魔药课测验中你交的答卷上写着什么?”他突然话锋一转。
阿芙拉正在努力回忆那久远的考试题到底是什么,就听见他娴熟地将当时的内容复述出来:“那年霍拉斯让我们在课堂上现场配置迷情剂,你的答案是‘青梅、木香与硝烟’。那年的试卷是我批改的,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拿满分吗?因为你不够诚实。”
她在里德尔的步步紧逼下向后退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要不要我说得再明白些——”他陡然提高音量,“青梅,是我初次吻你时你口中那颗糖果。硝烟,代表着我们曾一同在战争中逃出生天。至于木香,还需要我教给你紫衫木的单词怎么拼吗?你的草药学成绩如此优秀,想必在培植紫衫盆景期间已对它所有特性及气味稔熟于心了,阿芙拉。”
她在里德尔的质问中低下头回避,放任沉默肆意地蔓延。
良久,她岔开话题:“我不敢相信你在和一个12岁的孩子计较这些。”
“我的目的并非与他计较,更不是为了盯着你所以才过来——要知道你的行踪,那有无数种方式,而我之所以抽空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原因。”他说到这里停住,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停在喷泉旁,连夜风也寂静下来,仿佛在等待他吐露那真假未定的心声,“阿芙拉,我很想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里德尔的声音如风一样轻快,很快随着喷泉从景观台上的倾落而流逝,从她耳边溜走时让人忍不住怀疑那是否是她的幻听或假想。
阿芙拉盯着他的眼睛,既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将他的话往心里放。
可这无法阻止她此刻的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