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还在庄园里。”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防御性魔咒已经在那些复仇者的攻击下变得四分五裂,濒临崩溃。
里德尔起身时不防,被突然靠近的阿芙拉一把抢过魔杖,然后在她举起魔杖指着他时冷漠地笑了一声:“你要攻击我?告诉我今天不是里应外合的愚蠢把戏。”
他在如烟花般璀璨炸开的魔咒中伸出右手,从维尔塔宁那里得到阿芙拉那根凤凰杖芯的魔杖:“不过,我可以奉陪。”
托马斯上前一步:“主人,现在不是滞留的时候。我可以留下来和阿布一起殿后。”
“但是看来格林德沃小姐想要玩一种新游戏。”
阿芙拉可没有那种直接找死的愿望,她抢魔杖只是为了防御:“我并不认识威廉姆斯一家,但接下来我和外面的狼人会不会扯上关系,全看你怎么选择。你得答应我刚才提的条件,否则我今天不会跟你走。”
“我的选择?”里德尔觉得她是天真不减,“你哪来的资格和胆量命令我?”
“因为你现在没有选择。我是没有资格,但谁让老魔杖的所有权在我手里呢?若是我现在出去让威廉姆斯家族的人攻击我——你应该不想让主动权落入敌人手中的,里德尔。”
他怔了一下,语调顿挫地确认:“阿芙拉,好令人意外的威胁。不知道你在将它说出口之前,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考虑过后果?”
这话让维尔塔宁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她大惊失色地看着阿芙拉,站在里德尔身后对她缓缓摇头。
在维尔塔宁看来,阿芙拉太冒进了。这个举动就是在强行逼迫里德尔下决断,即要么答应她的条件并带她走,要么直接在威廉姆斯家族攻进来之前杀了她。
她的生与死全在里德尔一念之间,而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里德尔有多痛恨被人威胁。
窗户上的屏障彻底碎了,阿芙拉向后躲了一下,靠在墙根对他说:“要赌吗?看看是你的索命咒放得快,还是我从窗户跳下去的动作更快?”
维尔塔宁试图力挽狂澜:“格林德沃小姐,我劝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找不快。你就算跳出去,他们也不一定会攻击你。他们此次前来是有目标的,而你只会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至此,阿芙拉终于确定了维尔塔宁的立场。
但她像是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紧贴窗口边缘:“找死可向来不是难事。里德尔,你猜他们认不认得我,我用几句话可以激怒他们?或者,我甚至根本不需要出去激怒他们。”
她扶住窗台的一刹那,魔咒疾速闪向她单薄的后背。
里德尔上前拉了她一把,那道魔咒擦着她的肩膀穿过去,在墙壁上留下烧焦的痕迹,她右肩的皮肤则在眨眼间绽开血色。
楼下有纷杂的交战声响起来,应该是小精灵们启动了城堡的防御系统,此刻入侵者正在设法破开屏障。
“你别后悔。”里德尔死死盯着她。
“我不会——只要你不会。”她确证道。
“看着我,阿芙拉。向我展示你的忠心——再顺服一点,收起你眼里的桀骜和不甘心,告诉我你已经准备好承担再一次反悔的后果。”他捏住她胳膊的右手如同刑具般紧紧扣住她的皮肉,仿佛连骨头都要被捏碎了,阿芙拉甚至分不清胳膊和肩上的伤口哪个更痛一点。
她的眼神纯净坦然:“我就那么一点要求,只要你能保证不反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里德尔并没有就此算完:“告诉我,你将永远忠于我。”
阿芙拉知道这必定是每一个食死徒都宣誓过的内容。里德尔总会要求他人一遍又一遍地展露对他的绝对忠诚与服从,好去确证他们之于他的忠心,但她几度张嘴,还是难以将这等屈辱的誓言宣之于口。
就算宣誓对象是邓布利多她都尚且要考虑一番,何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里德尔。
他的眼底溢满嘲讽:“你连最基本的誓言都无法说出口,这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格林德沃小姐?”
阿芙拉换言道:“违约者挫骨扬灰,可以吗?如果真有那一天,我随你处置,绝不反抗——哪怕你要将我的灵魂永远困在某个地方。”
他冷冷地笑:“你知道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比这更痛苦。”
“那么我愿承受一切苦难。”她平静答道。
“如你所愿。”里德尔颇为咬牙切齿,在下一道咒语飞越而来之前抓住她,一同幻影移形到另一个空间。
这是阿芙拉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里德尔的另一间私宅。
偌大的宅子里烛光昏暗,随着他们的到来,周围卷起的旋风又熄灭了好几盏蜡烛。里德尔逆着光站在那里,阿芙拉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抓住她胳膊的右手冰凉,就仿佛他身上的温度随着气压一同降了下去。
阿芙拉一连40多个小时没休息好,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两次幻影移形,一落地就感到眼前发黑。里德尔毫不在意地松开她,她在昏暗的光线和眩晕中直接倒在地上,大理石地面的寒冷程度比里德尔的体温更甚。
维尔塔宁行事非常小心稳妥,她没有贸然上前来帮助阿芙拉,只是在里德尔沉着脸坐到沙发上后,站到他旁边又耐心等他平静了一会,才适时开口询问:“请问格林德沃小姐的起居应该如何安排?”
他闭着眼,一手缓慢地揉着太阳穴,久久没有开口。那一刻阿芙拉怀疑他是想直接让她住到地窖里去了事。
她在晕眩得到缓解后就撑着墙站起来,然后靠在那里调整呼吸,但始终没有等到里德尔的回答。
不过半小时后,托马斯就带来消息:“见您和马尔福都不在,他们进行一番破坏后就撤走了。”
里德尔挥挥手让他下去,又等了几分钟,才对维尔塔宁说:“你看着安排。”
这让维尔塔宁都忍不住怔了一下——阿芙拉现在可是块烫手山芋,既不能让她过得太舒服,但是看里德尔的意思,也显然不能太较真地把她打发去自生自灭,否则以他的作风,早就开始亲自上手折磨人了。
里德尔现在这样,倒像是有点被气得过头了,暂时打算眼不尽心不烦。他起身往楼上走,甚至懒得看阿芙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