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你呢?你收手了吗?”透过花窗,阿芙拉瞥到熟悉的高挑身影向这边走来——和她预计的时间也差不多。
就在几分钟前,夏洛特不经意般走到里德尔附近,同一个女眷攀谈道:“克莱尔呢?开场的时候挺积极,怎么现在人都找不到?”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她四处张望道:“那位格林德沃小姐呢,怎么也不见人影?这么无聊的场合,连个能打发时间的人都找不到,没意思透了。”
里德尔三言两语中断眼下的谈话,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在一楼环视一周,没有捕捉到阿芙拉的影子,便注意到长廊尽头的露台。花窗后面身影若隐若现,显然有人在那里。
正当他要往那里走去时,露台门被人撞开了,整个会场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中息了声。
阿芙拉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克莱尔,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里德尔此刻的神情,迅速从阿芙拉身边挤过去,,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混入角落中。
里德尔的视线瞥过阿芙拉烧毁的裙边和修长的双腿,一瞬间明晰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
在旁的侍者想要上前扶她一把,但被她推开了。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似乎等着看她的好戏。
——那一刻她在想,还好为酒会选了双漂亮的鞋。
阿芙拉磕碰在廊门的镀金包边上,毫无怜惜之意。廊灯半明半暗,将她双耳上那对鸽血石配巴洛克珍珠的手工耳坠映得流光溢彩,在皮肤上投下绚烂而妖异的光影。
她挥动手臂,错手打翻一旁的烛台,火焰接触名贵的羊毛地毯,顿时在上面烧出难看的焦黑痕迹。火苗只是跃动了一会,又随着她脚步和裙摆带起来的风熄灭了。
这一幕显得阿芙拉犹如一个疯癫的女巫——放在中世纪要被架上火刑架那种。如今这种独属于女人的苦难枷锁已然被打破了,这样的评价对女巫来说可是种肯定。
布兰登在人群中对一名女眷小声耳语,知会她上前来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您需要帮助吗?”
——是刚才那些讨论阿芙拉的女人中的一个。明知故问,不过是下一场剧目的开场白。
阿芙拉掀掀眼皮,笑了:“我找汤姆·里德尔。”
女人回头同布兰登对视。
未等布兰登上前作出反应,里德尔就闲庭信步地过来拥住她:“你的汤姆在这里,现在你该清醒一下了。”
她被里德尔抱起,往大门的方向走。
本以为今晚闹这样一出,他一定会相当不悦,但实际上里德尔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平静——看来马尔福提供的情报还是靠谱的。
布兰登遥望着一切,欲言又止。
侍者紧跟上去,小声提醒:“小姐,您手里的杯子……”
阿芙拉这才反应过来,酒杯还被她捏在手里。
她怔了怔,越过里德尔的肩头,用朦胧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刚才是谁说话的?哦——是你吧。”
说完,她将那只杯子抛到刚才过来问话的女人面前,玻璃在她脚边炸开,引来一串惊慌的尖叫。
“多谢款待。”她愉快地总结道。
“有意思。”在里德尔抱着阿芙拉离开后,人群中冒出一声违和的评价。
众人侧目,见是夏洛特,又纷纷缄口——夏洛特是家中独女,做事果敢,雷厉风行,金氏夫妇的酒庄生意势头正猛,夏洛特如今又有其中一半的话语权,没人会想和她在明面上结梁子。
说完这话,她便自顾自离开了。里德尔开了头,再加上夏洛特这一走,显然今晚唱重头戏的主角就没剩几个了。一些本就抱着明确目的前来的客人也纷纷道别,一场酒会就这样草草进入尾声。
里德尔将阿芙拉塞进车里,车子开起来后,阿芙拉晕得更加厉害,索性枕在里德尔腿上等待到达目的地。
附近麻瓜众多,巫师们会选择不引人注目的方式离开,到巫师的集中活动区或人烟稀少的地方再幻影移形。
她身上酒气很重,比里德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垂眸看向她因醉酒而绯红的脸,并没有诘问她又一次破坏洽谈的事,而是替她下了结论:“看来布兰登没能讨得你的欢心。阿布的判断也不一定全对——至少在你这里,社交能手失手了。”
“有的放矢罢了。”阿芙拉的语气冷静异常,似乎刚才的疯狂已经迅速消退了。
里德尔听出她话里有话:“你这是对我有怨气。”
外面是怎么传她的,阿芙拉不相信一句都流不进里德尔的耳朵。那些话听多了也怪没意思,阿芙拉突然很好奇,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外界是什么形象。
他们下了车,走在幽暗的巷子里。
阿芙拉饶有兴味地同里德尔对视:“你知道她们今晚说你什么吗?”
“什么?”
她贴近他的耳廓,语调轻巧而促狭:“她们说——你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教皇。”
里德尔听了,低低地笑,扣住她的手指细细摩挲:“还有呢?一般来说,这样的评价后面还会跟一句别的。”
“你猜?”
“我猜——我大概不会是个合格的教皇。”里德尔抵住她的腰肢,直到她触到墙壁。
然而今夜喝的酒还不至于让她完全失去理智,阿芙拉偏开脸,让他不容抗拒的亲吻擦着她的脖子划过去,最终落在锁骨的位置,她知道那里的痕迹消去又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了。
她推他,自然是推不开的,反而被他钳住双手,缚在挣脱不开的掌间。
“还在外面……”阿芙拉不得已出声道。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带回到私宅内,后腰抵到沙发靠背。里德尔掌心的温度和唇舌的攻势比烈酒更烈,甚至让她错觉比今晚点燃在她裙摆上的烈焰更加灼热而凶猛。
随着裙摆的颤动,那些因燃烧而残留在裙边的黑色灰烬相继纷飞飘落,落在浅驼色的地毯上,盖在刚刚被扯落在地的丝绸领带上,如同飞扬在雪天里的黑色鸦羽,不知在埋葬与祭奠谁的故事。
阿芙拉眼前猛然闪过许多幕场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