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裴策,也许,能让他走个后门?
刘知县见其余几人半天未倒,胡子抖了抖,“你们居然未中毒?不过就凭你们几人,也难逃出生天。”他挥手示意周围衙役,“上!”
待颜如意将动之时,一只修长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制止了她。
颜如意疑惑看过去。
只见裴策神态淡然,开口说道:“刘知县,今上曾有令,妥善安置各地流民,看来,你欲违抗圣意了。”
刘知县见此人姿容不俗,非池中物,便特例屈尊降贵回了话:“黑云寨中人无恶不作,只是山匪,何至于称为流民。朝廷只会称赞我等剿匪有功!”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不查探便随意定罪,原来刘知县便是如此管理百姓的。”
然后走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官员,并一队护卫,进得门来,便将刘知县等人围住。
刘知县悚然一惊,满身冷汗,“浦大人!”
来人是巡案御史浦善,负责监督、审查各地官员所为。
浦巡按见到裴策,正欲见礼,裴策斜了他一眼,眼神制止了他。
于是浦巡按便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来,装作不认识裴策的样子,走至主位拿起桌上招安表看了起来。
“据老臣所知,黑云寨皆为前朝乱世之时被逼上山的百姓,如今欲归降,为何刘知县不许?”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一路行来,只见你府中雕梁画栋,锦衣玉食,妾室便有十几房,你来此不过两年,如此奢靡,钱从何来,看来该好好审查审查!”
刘知县软倒在地,辩解道:“浦大人,下官冤枉!”
浦巡按面无表情,只让人将他官帽摘下来,押了下去,留待后查。
颜如意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切,还未反应过来。
她看了裴策一眼,此人能来此救场,定是与他有关。
浦巡按拿着招安表,看向颜如意等人,一改面对刘知县时的严厉,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你们归降,有何条件?”
颜如意恭敬道:“不敢说条件,只望朝廷能够给山寨众人一个身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便已足够。”
浦巡按思考了一瞬,点了点头,“如今朝廷用人之际,若是身强力壮者,朝廷可以给一个军职。”
颜如意笑道:“多谢大人体恤!”
之后便是主簿前来与他们商议户籍之事。知县刚被扒了乌纱帽,不知何时刀会落下来,于是主簿战战兢兢,不敢怠慢。
此次县衙之行,有惊无险,待万事处理妥当之后,颜如意欲抱起晕倒在地的傅野回客栈,他只是被下了蒙汗药,睡一觉便好。
不想裴策冷着脸将人接了过去。
她看向裴策,眉眼弯弯,此次多亏了他,可惜他隐瞒身份,使得她无从直言谢意了。
“裴哥哥,今晚你欲逛庙会吗?我们一起好不好?”她打算在庙会上买些礼物表示感谢。
裴策将傅野抗在肩上,已经不是头一次抗人了,驾轻就熟,神情淡然。
听到颜如意的话,他看了过来。只见颜如意眼睛明亮,红唇微弯,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她约自己逛庙会,不禁使他想起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耳朵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