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的人不多,有几个老人坐在了老幼病残专座上,看起来一点都不矍铄。有一位老爷爷,坐着还得拄着拐棍,手不停地微抖着。还有位中年阿婆,长着一对让所有年轻女性都羡慕的胸,我怀疑她患有□□肥大综合症。
六个丫头霸占了汽车最后的座位,我坐在他们的前面。一路上,汽车就跟开进了原始森林一样,随处可听闻雀眉啼叫,莺鹃争鸣。
“当初我就说,娇儿肯定第一个谈恋爱吧。”
“娇儿,你们大学里谈恋爱的多么?”
“多呀,大学可以随便谈。”
“谈恋爱算什么,我跟你说。在我们学校,男女同居,多人混居,甚至师生恋,同性恋都行。”
“不会吧,高职学校这么乱啊。”
“娇儿,大学里,12点以后,你们学校还有排队的地方么?”
“应该没有吧。”
“我们学校有。”
“哪?”
“自助避孕套机前。”
我听得一抖,这帮丫头简直是口无遮拦啊。
我看了一眼那个拄拐棍的老爷爷,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一个中年阿婆也开始用伤风败俗的目光瞟着她们。
“娇儿,高妹怎么没来啊。没叫她么?”
“高妹不是说大姨妈来了嘛,估计这会在宿舍里正难受着呢。”
“不不不,好像不是这样,她好像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她整理个人卫生的时候,发现护垫上有白带。我看见了,惊讶地说了一声:呀!是白带。这时,小不点赶紧凑了过来,非常‘八’地模样,说着:雅诗白黛,雅诗兰黛的姐妹产品么?”
说完,六个姑娘“哈哈”大笑,笑得轰轰烈烈的。
我再看了一眼那个拄拐棍的老爷爷,手差点从拐棍上滑下来。那个中年阿婆也开始用不堪入目的目光瞪着她们。
欢乐谷门口,车多人更多。孩子们跟看见了奥特曼一样,兴奋地到处跑。小贩们手里拿的氢气球几乎可以把他人拽起来。还有一些穿梭在人缝中的黄牛党,逢人就问:“要票么?套票,什么都有玩。”
女孩们下了车,都往门口走。我问了黄玉娇,不买门票了么?。她说牙套妹的一个舅舅在这里工作,有这关系不用不是浪费嘛。
牙套妹打完电话后,女孩们就在大门口等着。
我没有靠近她们,一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站着。
这些姑娘青春盎然,正式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连笑声都那么无忧无虑。更主要是她们好像看到什么都能笑得出来。
黄玉娇很识相,男朋友孤零零地站着,自己却躲在花丛里,怎么也说不过去,便走了过来,挎着我的胳膊。
“我来陪你吧,看你可怜巴巴地一个人。”
“你要是再不过来,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是个赝品。”
“我这不过来了嘛。”
“光过来哪够啊,来来来,再亲一个。”
我努着嘴就凑了过去,只觉第四和第五根肋骨间的半两嫩肉如同被毒蛇叼住一样,连喊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挂掉了。
“大伙看着呢,要笑,要笑!”她笑着说,可手指头却一点都没放松。
我笑得下颌骨直哆嗦。
牙套妹招呼我们快过去,她舅舅已经来了。
我被黄玉娇扥着肉,牵着往前走。
“对了,馒头妈妈来了。”她说。
“是嘛?啥时候来的,馒头来没?”
“有几天了,馒头没来,她自己来的。找我妈谈生意去了。”
“哦。”
“你不给你的情儿打个电话?”
“啥?”
“告诉苏晓婉,她的劲敌到了。”
“你说的有道理呀。你先走,我打个电话。”
“你TMD还真给脸不要脸呀。”
我没理她,拿出了电话,翻开了通讯录。
“你还真打啊!”黄玉娇气急败坏。“好,王强,你给我等着。”
说完,甩开我,气势汹汹地往门口走去。
看着她扭着腰肢离去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基因是天生的,连生气都要扭着腰。我一直盯着她的屁股,直到她转身瞪我。
我赶紧作出眺望远方的动作,把手机放在耳边,假装什么都没看。
手机接通了。
“喂~莹姐,是我。”
“强子,我这几天一直想跟你打电话,都没抽出空来。”
“没事,我听黄玉娇说,你来出差了?你那项链……”
“过几天。等我忙完的,我去找你。”
“莹姐,这次能呆几天呀。”
“后天走。”
“这么忙啊,咋不多呆几天呢。”
“其实,这次主要是来见一个有投资意向的客户,杨老师介绍的。本来约好今天谈一下的,忽然对方说没时间了。如果明天他在没时间,那我这趟的收获,就只剩下见见你这个小老弟了。”
“呵呵,要不,今晚我请莹姐吃饭吧。再尝尝母校的大食堂。”
“今晚我要赶一个报告,可能还没时间,看看明天的吧。”
“好的,那莹姐你忙。我不打扰啦。”
“好的。”
挂了电话一抬头,攒动的人流纷乱,入园的对龙冗长,可人多是多,就是没有刚才百鸟争鸣的七朵小花。
我给黄玉娇打电话,可没人接听。
黄玉娇这个狠心的娘们,还真把她的郎君丢在这人海茫茫里了。
这时,我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禁皱起眉头:黄玉娇是怎么知道晓婉,老严和莹姐的事的?
牙套妹的舅舅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在门口招呼我。我叫他大叔,跟他说我是黄玉娇的朋友,他“呵呵”一笑,说:“你高攀咯。”
我听得这话,有些别扭。可大叔是个实在人,讲得都是实在话。
“大叔,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