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流水声,呯啪作响。侧耳倾听,优雅婉转,仿佛定音、沙锤和三角铁在谱写一首欢快韵律打击乐。这纷乱的节奏如水中风铃,伴随着女孩轻松调皮的哼唱,悦耳动听,甚至弥漫着沁人心扉的芳香,顺着门缝,悠然飘出。
门外,有床,四张,有被褥,齐备;有男人,两个。这些都没做声,安静地等待着。
这样的香气不知多少次临幸在这个房间里。记得上次这个情景还是在一年前,门外的一个男人,扒光自己的速度简直是风驰电掣,狼奔豕突地冲进了门里。如今,他甚至连都不敢抬一下头,沉默不语。
而另一个男人,处于静止性微颤的病理状态。脑子里的东西比浆糊还稠,几近暴晒数日的固态胶棒。
从一教到男生公寓,一路回来,他看着身边女孩情趣高涨,不忍心在头上的浇冷水。他知道这标高的兴致的脆弱程度,别说吹弹可破,就是多看她几眼,只要眼神她觉得不妥,都会让她绝望的再从七楼飞下去。
他只有一种感觉:这就是一场泰坦尼克之旅,貌似华丽,可直奔死路。
女孩刚进屋时,两个男人眼神沟通了一下,就再也没说话。其中一个眼神好像再说:呃……另一个眼神好像再说:我擦……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地可以结冰。
六六回来了,带着耳塞,哼着小曲,直奔卫生间。一推门,没开。摘下耳机,骂嚷着:“哪个孙子跑我们寝来蹭澡啦!”
我顿时不淡定。想象着在不久的将来,六六得被骂成什么样。
可卫生间里传出的声音却幽软绵缠。害得我吞下的唾沫,仿佛在我喉咙里拐了个直角,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
“呦~六六啊。是我,若红。”那声音,软得根本没法再生,让人感觉只配当成一滩单细胞活着。
六六一搐,赶紧把目光扫像了黑桃。黑桃摊了摊手,然后指了指我。当六六的眼神戳到我的时候,我撇撇嘴,耸耸肩,生硬地表示不是我干的,就跟偷腥被武大捉奸在床的西门庆一样。
“原来是红桃啊,没事,没事,你用吧。我不急。”
六六佯装地说完,赶紧跑到我和黑桃中间,先冲着黑桃问:“和好了?”
“不可能,感情破裂了。”
他又冲着我问:“强子?”
“我说我俩好上了,你信么?”
他嘬着后槽牙,冥思苦想着。
“别想多了。她们寝室洗不了澡了,来咱着借用一下而已。”我使劲颤悠着大腿,掩盖我的紧张。
“强子,不说实话,我可是看着红桃跨着你胳膊回来的。”黑桃就跟局外人一样,一边坏笑一边说着。
“六六,你要是想侮辱自己的智商,你就信黑桃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该懂。”
六六貌似明白了,微微点头,坐回到自己的电脑椅上,不过,仍然拄着下巴,皱着眉头。
于是,三个爷们安静地坐在屋子里,安静地听里面的娘们洗澡的声音,仿佛在思索猜拳该出啥?才能第一个上。
这样的安静没维持多久,就被一声肉麻入骨的声音打破了。
“强子,你毛巾呢?人家洗完了。”
我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声强子叫得我寒毛颤栗,跟触电一样。
“呃……那啥,我的毛巾用了好久,还没洗呐。”
“正好拿进来,我帮你洗了。”
“要不,用黑桃的吧,他刚买了条新的。”
“不嘛,我就用你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瞄了瞄那俩货,俩人完全没反应,一个沙发,一个板凳,满满的看戏情绪。
我捅了捅黑桃,小声说:“哥都帮成这样了,你TMD倒是主动点啊。”
谁知,黑桃怂得直往自己床铺上爬,嘴里嘟囔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这时,红桃嚷道:“你TMD再不送进来,我就这么出去啦。”
我拽着自己的毛巾来到卫生间前,敲着门。想着开个门缝递进去赶紧闪,省得让兄弟们误会。
门开了,我确实也把毛巾递了进去。就开门的瞬间,仿佛开启了古希腊的天堂之门,蒸汽的白雾,宛如仙境。里面的美丽若隐若现,我赶紧闭上眼睛。慌里慌张地走了回来,感觉自己都顺拐了。
不久,只听卫生间里传出来了声音。
“强子,你不厚道哦,毛巾这么干净。嗯……味道还很好闻,都是你身上的闻么?”
我听得脊背抽风,浑身冒冷汗,心脏跳得完全不在点上。就在这个肯节上,六六突然蹦了起来,指着我和黑桃大嚷了一句话,差点把我心脏直接喊停了。
“我擦,我终于明白了,你俩太不够意思了。玩3P都不带我一个。”
门开了,女主角发着光芒,伴着仙气,飘然若临,从天而降。她左手拿着粉色的某种布料,右手攥着白色的某种布料,把自己罩进了那条黄色的连衣裙里。完全不在乎身体正面纵剖面最前方的两个切点是多么的显眼。
记得今天刚见到红桃时,我就纳闷,红桃为什么罕见地不露大腿根,穿这么一条长到脚面的连衣裙来见我。现在,看着这条裙子居然还有睡衣的功能,我忽然觉得这事早有预谋,仿佛有高人指点一样。
红桃毫不见外,落落大方地把手里那两块布料往我床上一扔,右侧身弯腰,用我的毛巾开始擦头发。
“六六,玩啥没带你呀。”
红桃在我们寝室洗了无数次的澡,在她来说,这里就是家,可以无拘无束,毫无保留。可那都是在我和六六躲出去,只剩下他们夫妻俩的时候。成人鱼水之欢之美,乃善莫最大的焉嘛。这道理我和六六还是懂的。至于后来我俩为什么不出去,也是他俩前戏实在太快,不洗澡就能滚在了一起。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呀。
可此刻,她一身水香,通身透裸,还举止典雅地侧身擦头发,两个沙包伴随着重力加速度向右边一撇,整齐得仿佛在向我们敬礼。
六六可能是慌得,都忘了像我一样用手挡住自己的要害,脸红得深入发根,赶紧说:“没……啥,没啥。”
倒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