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哥,就是他。”三儿差点把手指头指进了我的鼻孔里。
“哥们,走,这人多,咱们去那边说说话。”
那腾哥搭在我的肩膀上,就开始拽我。
“嗨,嗨,文明点。”我甩开了他搭在我肩膀的的胳膊。
“呦喝,劲还挺大。”他见左右没人,一个眼色过去,他身后的5个小子一下子便架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旮旯里。
我挣拨了一下就老实了。不是我主动向恶势力低头,不挣扎,不反抗。实在是打不过。我一不会成龙的拳脚,二不会李连杰的棍棒,更没有包租婆那惊天一吼,双拳难敌四手。仨半大小子我一个人就很难对付了,更别一上就是五六个,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找个机会跑吧。
可到了这个旮旯一看,顿时傻眼,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社会主义建设得红红火火,可这繁华市中心怎么还有这么个阴暗的地方。死胡同也就算了,三面都是楼的死胡同,你见过么?窄得只能并排走三个人的死胡同,你见过么?
那一刻,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知道为啥给你整这儿来的吧。”
我看着这个金刚男,长得天生一副欺男霸女的流氓德行,完全就是一个地头蛇。
我没说话,恶狠狠地看着他。跟这些职业流氓,多说无益,强龙都压不住他们,何况是我。
“装傻是吧。好,看来得让人提醒你一下。三儿,他那天怎么打你的?你给大伙学学。”
三儿犹豫了一下,眼神没敢看我,生怯怯地抬起手,举了半天也不敢把这个耳光打下来。
“怕啥,哥几个都在,扇他。”
“对,让咱们也见识见识这小子有啥本事。”
“他那天打你疼不?你现在可以让他更疼。”
……
几个同伙七嘴八舌的鼓劲下,三儿一咬牙,挥下了手,力道介于摸与打之间。
一个同伙看不过去了,挤到我跟前,二话没说,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巴掌,说:“你可以用力一点啊。”
另外一个同伙过来,又给我了一巴掌,说:“像这样再使劲一点他也不知道疼。”
接着,又上来了一个,做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一个比一个用力。
几个小子打了一轮后,我的嘴里开始出现了异样的滋味,具体说有点血腥味。我把嘴里的液体吐到地上,一滩红色。
“三儿,你真是个怂蛋。让腾哥教教你。”金刚男终于说话了。“再有人欺负你,你该这样……”
话没说完,他突然伸出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我的胸口,直觉胃里翻江倒海,水浪倒灌。我一下子弓下了腰,还没等细细品味这一拳带来的疼痛,面门就狠狠地撞到了他抬起来的膝盖。一个反作用力,我瞬间由弓腰,变成了后仰,一个踉跄,头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金刚男一出手,我心里一惊,这招式,速度,不白给啊!这流氓还真有本事。
我觉得有些头晕,胃里已经抽搐痉挛,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胆汁,苦得要命。只听耳畔那几个同伙七嘴八舌地说着:
“还是腾哥厉害,两下干倒。”
“腾哥的拳头谁能抗得住啊。”
“啥时候腾哥也教教我们啊。”
……
最后,只听金刚男说:“行了。别说话了。”他走到了三儿跟前,说:“三儿,看清楚了么?”
三儿冲他点了点头。
“那上去踹他给腾哥看看。”
被几个小子一怂恿,三儿的胆子也上来了,几步上来就要踹我。
此时的我,已经从刚才的疼痛中缓和了一些,拿手使劲挡住了他的脚。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刚才是长胡子的小子,冷静地说道:
“玩够没?”
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从兜里拿出来一看,手机的大屏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接。按了挂机键。然后,继续恶狠狠地看着三儿,又看了看那个秃驴,没说话。捂着胃部,挤开了几个同伙,就往小胡同外面走。
“这TM就想走,你让我靳腾还怎么在道上混?”金刚男把我拦住了。
靳腾?这名字好熟悉,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勒令退学的公告。原来,金刚男就是靳腾,靳腾就是梁蕊的情儿。
这俩人,真是臭味相投。
看来这家伙没记得我。
“你想怎样?”
他把腿劈开,指了指□□:“这走。”
我抿了抿嘴里的血,小声说:“靳腾是吧,今儿这事,哪儿打哪儿了。我不会告诉梁蕊。”
我推开他,有条不紊地往外走着。
虽然我还不确定他跟梁蕊的关系,但搬出梁蕊,我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原以为这几个小子肯定会追上来,继续恶心地纠缠,都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打算。等了很久,也没见他们上来,倒是远远地听到靳腾在身后说了句:“行了,我们走。”
我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梁蕊有时候也能做点好事。
我走出了小胡同,拐出了小区后门,进了大道。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只觉得胃里一阵上涌,立刻蹲在路边,又吐了几口。然后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想,我可能轻微脑震荡了,有些眩晕,看东西有些模糊。必须休息一下。
这是,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手机号。这次我按了接听键。刚把听筒放在耳边,就听见里面黄玉娇那比骂娘还响的动静传了出来。
“王强!胆肥啦,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你该叫我王老师。”我忍着眩晕,跟她平静地交谈着。
“我呸!还装,小心装出病来。”
“你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嘛。”
“你就别一幅正经八经的德行来恶心我了。手机里的视频你看了没?”
“什么视频,不知道啊。”我装糊涂。
“没看就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