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校园基本上人去楼空,六六和黑红二桃都回家看望宠爱他们的父母去了。我也给家里打了电话,爸妈都说盼着我回来。我又给我弟弟打了个电话。他说家里收成卖得并不好。
我想,我还是别给家里添乱,尽管我非常想念日渐年迈的双亲,可我得找份临时工把自己把自己养活起来。
这个时期的老本行不好干,暑期学生的各种正规的培训班特别多,像我们这种游击战的家教根本挤不出份额来。而简单的临时劳动力市场,老板看你跟看孙子似的,受尽剥削还赚不到钱。
我就在一个婚纱摄影公司当了一个星期的站街揽客生。其实就是在城市最繁华的街上把来往行人劝到店里来,看摄影公司的影集照片。揽一个客儿2块钱,一天招揽60个人才给底薪300块。我像古代青楼们前的门妓一样,看着达官贵人就勇敢地走上去,拿着摄影公司事先给的宣传单,就开始介绍公司不挑长相,只要进去,出来后一率绝代佳人。
60个人,我总共也没跟60个人搭上腔,霸王条款无处不在啊。
那天,我还差几个人就有了底薪了。于是,开始不择人选地游说,连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男女都没放过,想方设法让他们动了拍婚纱照的念头。当然也招来了不少白眼和谩骂。
我跟黄玉娇说我暑假回家了,这才少了她不少的骚扰。可还是每天都能收到她发来的短信。
“王老师,你家能上网么?视频一个,看看我新买的耳环漂亮不。”
“王老师,能陪我骂会人么?憋了好久了。”
“王老师,我痛经了。好难受。”
每个短信有带着她一个各种“萌”的可爱的大头照,看得我真想告诉我我就在这个城市里而且每天晚上,除了我,寝室里没人。
开学了,学校里人流攒动,忙忙碌碌,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学生会的干事在火车站,机场,长途汽车站蹲点,迎接这大一新来的同学们。他们轮流上阵三班倒。当然这是是苦差事,接到了帅哥美女,他们给带到校车上就算完成任务,脸还没混熟就放跑了。
而学生会的干部们则在校内迎接着校车里的同学,这肯定是个美差,看到了清纯的小美眉,稚嫩的小帅哥,则男女轮番上阵,带着去公寓楼登记,学费,介绍校园,再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而我的心情已经不是忙碌,而是有些躁动不安。
当我听到黄玉娇考上了专科,真的即将成为我的学妹的时候,我就开始这样了。
她办完了入学手续,就打电话问我我们寝室在哪,我狠狠地回了句不知道,就挂了电话。
可没过不久,六六的手机就响了。我这个恨啊。
她一进门,直奔她的六六哥。嗬!叫得那个甜。就跟杨过恋上了潘金莲,十六年后重逢了一样。
临走的时候,来到我边上,说着:“呦~老王,忙呐。”那语调颇有大老爷调戏卖唱女的味道。
“边去。”
“咋这火大捏?一个暑假,过便秘了?”
“我说,你一个小姑娘,不好好在你自己寝室带着,认识认识新朋友,跑我们男生寝室来干啥。”
“我想六六哥了。”
六六在边上捂着嘴,偷偷笑。
我咽了口唾沫,没再搭理她。
她歪着脑袋,凑近了看着我。那狐媚眼瞪得都快不狐媚了,快成美少女战士了。
“呦,吃醋了?”
“滚蛋。”我恶狠狠地说。
黄玉娇一脸得意,就跟达到了目的一样。扭着小屁股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六六哥哥,我先回了哦。跟黑桃哥哥说,我想他。让他赶紧回来。”
六六笑嘻嘻地喊着:“成嘞!”
走后,六六走到我身边,搥了搥我说:“真不错。你小子好日子,才开始啊。”
“滚蛋。”我恶狠狠地说。
新生入学后一周,专院的同学就开始往本院搬家了。
我鼓动郭鸿彬,让他申请来我们寝室,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学习编程了。他本不想来,可我这个理由对于一个技术控来说是非常诱人的,毕竟在专院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不太容易。于是他就开始跟他们系申请。
不久,我把我们的新寝友介绍个六六,六六到很随性,跟谁都能合得来。倒是黑桃开学都一个星期多了,还不来报道。
这天,黑桃就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替他帮红桃去搬家。
我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就不怕我把她按在床上数星星?”
他根本没搭理我这碴儿,就默认我答应了这个苦差事。继续跟我说:“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到了专院你跟她联系吧。”
“你咋还不回学校啊。”
“我家里有点事,过几天就回。”
“这事,干嘛叫我,你咋不让六六去啊。”
“他去我不放心。”
我听这话就冒火:“滚你大爷,感情我长得比六六还安全啊。我一会就去撕烂红桃的内裤去。”
“你敢,那我回去就把你那个女学生给干了。”
后来,我在去专院的车上一直在想:如果我和他都心想事成,那是谁占了便宜。
肯定是我,最少我不心疼。
专院的位置很偏,但地盘确实很大,有很多空地。不过,这里相比本院,确实挨了一节,无论从篮球架的个数,足球场的跑道数还是教学楼的楼层数。唯一比本院的数量级大的就是这里宿舍楼的楼龄,红砖垒砌,一个个“工”字型水泥填缝,6层的楼顶居然还是三角梁的结构,充满着□□的气息。
我来到专院女生宿舍楼下,几辆搬家公司的货箱车停在空地上,一群女孩往车上搬着自己的行李物件,当然也有一个男生的身影,那都是有点姿色的女孩的召唤劳动力。
我则躲在一棵大树的阴凉处,树上的蝉鸣仿佛耳鸣,刺耳且久不停歇,我期盼着望着门口里进进出出的每个人,期盼着那个满身宝贝的袖珍美女早点进入我的视野,九月份的中国,正是最热的时候啊。
红桃用一身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