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都不太在乎什么声誉。
但这毕竟对布莱克家族的形象比较重要,于是在急匆匆的赶完威森加摩的审判后,这对年轻的布莱克夫妇就嘱咐了克利切,告别了其他人和沃尔布加,踏上了去柏林的旅程。
他们选择了像麻瓜一样坐绿皮火车,奥萝拉兴奋的四处张望,眼中的新奇几乎都要溢出来似的,笑容明媚又灿烂,那份惊人的美丽太过动人。
雷古勒斯牵着她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女人大着肚子,却如同小孩般仰着头着看看那看看,他皱起眉,但在看到她轻松的笑容时也不由自主扬起嘴角。
没有什么比她的快乐更重要。
到达柏林时已是傍晚,他轻轻将她唤醒,按着计划攻略去到了当地最有名的特色旅馆。
鞋跟在砖石地板踏出哒哒的声响,奥萝拉摘下遮阳帽,大把长发散下,她晃了晃头,背着手一路看着沿途的房屋与风光。
和她想象的也许会有不同,但和想象一样的,是一直追寻的自由气息,这让她觉得棒极了——一切都棒极了。
或庄重严谨,典雅大方,或简朴明快,简约大气,历史的沉淀给这个回家带来独有的沧桑气息,年代感与现代化的碰撞——这里没有一处不让她向往。
“雷古勒斯!这里怎么样?”
德国旅馆内,他们拿了钥匙向上楼梯上走去,奥萝拉凑在他耳边问道,眼中满怀期待。
雷古勒斯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着钥匙,只好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面颊,换来路过的年轻德国姑娘一个了然的笑容。
“好极了,萝拉。”
“咔嗒。”
雷古勒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的夹层被塞进一本厚重的东西。
他疑惑的蹲下,拉开拉链拿了出来,发现是那本结婚时还给奥萝拉的,被修补完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男人不禁有些面热,无奈的抿了抿唇,指尖细细摩挲着书本的封皮,思绪飘了很远。
离开的那天邓布利多忽然跟自己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海神的魔盒关闭了——或许要等下个百年,再一次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们才会打开。”
雷古勒斯又想起来魔盒打开的缘故,兄长和她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不禁心下有些黯然,但依旧坦然自若的接过话。
他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他明白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它应该不会主动关闭,只会因为……”
“是因为打开魔盒的二人,有一方不再爱着对方,或者两人不再相爱。”
邓布利多说完这句话,神情似乎有些恍然。
“爱总是复杂多变的——但唯一不变的,是那份真诚。”
炎炎夏日的午后,璀璨阳光的尽头,金发少年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梦中,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美好的如同梦境。
雷古勒斯明白了邓布利多想说的。
直白的说,就是她不再像海神的妻子爱着海神一般,爱着西里斯。
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复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恍惚中,唯一清晰的只有昏迷时她柔软的唇瓣和那句:
“我爱你。”
于是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年一样开怀大笑,有些沉郁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明朗。
雷古勒斯.布莱克这才想起,其实他也才十九岁。
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美好,幸福如此简单,快乐的日子如此漫长。
但黑暗不会脱离他的世界,与白昼一起交相呼应,无限永恒。
被压抑束缚的灵魂终于自由,她的爱意救赎了在泥泞之地挣扎的自己。
他靠坐在沙发上,昂起头闭上双眼。
她是他唯一的玫瑰。
浴室内,水汽氤氲中,奥萝拉擦去镜子上的雾气,看见身后摆放的红玫瑰,难忍高兴的笑了笑。
她一直追寻的,不愿放弃的自由,雷古勒斯与她一起找到了。
固守陈规,古板的家族继承人,在外永远精明干练,野心勃勃的布莱克家主,也会因为她放下一切工作做好计划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
心中一圈圈的涟漪已经变成滔天巨浪,而雷古勒斯.布莱克是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
从他的泪珠落在颈窝的那一刻开始,破碎的信仰就像被一片片被拼起,本来做好压抑自我的奥萝拉,却被他真挚的爱意融化了冰封的内心。
她推开门,看向沙发上闭眸的男人,缓缓走了过去。
雷古勒斯睁眼,起身将她搂入怀中。
他吻上唇瓣的那一刻,她心中忽然出现一句有些肉麻的情话。
玫瑰无原则,心动至上。
可雷古勒斯.布莱克,是这朵玫瑰唯一的原则。
而她也是狮子座a星,这颗星星上唯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