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日光还未正式发挥它的实力,在融景的带领之下,鸿远开始练剑,这是他不曾碰过的。
一直以来,鸿远只是个柔弱的书生,对于保护自己这一方面,他实在是太差了。
在来锦鹿的这一路上,鸿远做过很多小工,赚了些钱,但因赶路之由,他不得不又离开,有些地方的人还因为他是读书人,觉得他格格不入、清高,就会欺负他。
时间长了,他的衣裳也就破了,连着坏了两件,他舍不得再换。因为衣裳之故,很多人都不愿收留他,他无处可走,只好走上了乞讨的路子。
虽是乞讨,但鸿远也有傲气,听说哪里有招人,他就会去试试。成功的次数不多,只要成功一次,他就可以连着几天不用去乞讨,就可以有时间读读书了。
锦鹿的乞丐儿对他都很不错,知道他是读书人,还给他找了间没人要的屋子,方便他读书。
融景心疼他,但她没有多余的剑,只好将自己的剑借给鸿远练习。
鸿远长时间举着剑,手臂不免发酸,可他咬咬牙还是坚持下来了。
当融景发现鸿远的手臂开始变低之时,她就会过去稍稍抬起他的手臂,说道:“凝神。”
她知道鸿远会累,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反而还增加了难度。融景不知从哪捡来一块大石头,将它绑在了鸿远手臂上。
这样一来,鸿远会更加吃力,流的汗更多。
第一天训练,融景没有让一个从未摸过剑的鸿远练太久,她将剑收回,道:“做的不错,出乎我的意料,继续保持。”
鸿远揉了揉早就发酸的手臂,道:“姐姐,我觉得我还能再继续。”
融景摇摇头:“不行,第一天训练你觉得你可以,不过是在毅力的基础上添加了新鲜。现在你的手臂酸疼不已,提笔写字更是难事,怎能让你再练呢?”
鸿远不信,偏要去试试看,当他拿起笔时,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握不住笔,他只好认输:“姐姐可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料事如神,是经验所得。快些去读书吧,待到夜幕降临,再去练字。”
“是,鸿远一切都听从姐姐的安排。”
而原城这一边,他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来到杨家附近的酒楼,但又觉得不妥。八卦闲事,还是从市井小民嘴里说出来最为妥当了。
他来到一家小店里要了杯茶,细细分辨着周围的信息,看看从谁那里听得消息最准确且无麻烦。
一盏茶完,周围的人还是没有提及到杨家。只是……身后这一桌是群爱谈天说地的人,或许可以套套话。
原城要了两罐酒,转身向身后那桌客人说道:“听闻各位兄弟的谈话,小人实在是感兴趣,可否能加入你们,听之一二?”
为首的男人也不拘小节,直接招手:“来吧来吧。”
原城拿上了酒,笑道:“这两罐酒,是小人敬各位大哥的。初来乍到,很多关于贺仙的事,小人有很多不懂,还请各位大哥同我说说。”
那三人听说有酒,个个眉开眼笑:“那是自然,好酒配聊天,绝配!”
原城坐下之后,听着他们三人东扯西扯。突然他们对原城说道:“你不是本地人,需要我们给你讲讲我们这儿的大户人家吗?”
原城点点头:“自然,洗耳恭听。”
“那就有得说了。杨家,是我们贺仙里人人都知晓的大户人家,贺仙各个角落都有他们家的生意。家财万贯,那可是我们比不得的。”
“最鼎盛的时候,还是杨家上任家主杨锦谈还在的时候,妻子貌美,儿子英俊。”
“说来,他的儿子杨子言可谓是人中龙凤,长得一表人才,贺仙里的大部分少女都为之迷倒。”
“可不是嘛,就连督城的薛家小女,都会常常跑来贺仙,就为了能和杨子言说上一句话。”
“不过也是可惜,杨锦谈家主三年前因病逝世,就连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坊间流传,是得了心病。”
“这也不奇怪,在杨子言出生的那几年,他们夫妻还算和睦,可在杨子言五六岁之时,这夫妻俩开始冷淡下来,好似陌生人一般。夫妻矛盾是有,但又为何冷淡了十多年?抑郁成疾,难怪会离开人世。”
“前段时间,杨家主母逝世,希望他们夫妻二人能够在下面和好如初吧。”
他们所说的,是原城知道的,为想了解更多,原城开口询问:“有没有可能,他们夫妻二人矛盾是在成亲之前就有的,只是一直不说,直到多年之后?”
“唉,这就说不准了。杨锦谈之前有一个姐姐,叫杨锦沏。在杨锦谈成亲之前,杨锦沏与他的关系非常好,这杨锦沏把她弟弟杨锦谈当成宝贝一样看待,根本就不舍得让他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虽是如此,但杨锦沏对杨锦谈还是挺狠的,练功,读书,写字,作画等等,一样不少。”
“也就是这样的姐姐,才能教出这样一个待人温和,做事不张扬,有条不紊的弟弟吧。”
“可惜啊,这杨锦沏在杨锦谈成亲之前的两个月,便消失无踪了。”
这些都是原城知道的故事,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套话:“为何?是不同意婚事?”
他们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当年杨锦沏与杨锦谈的成亲对象赵蕊,是死对头,明明赵蕊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杨锦沏为何如此针对她。”
“后来我们才明白,杨锦谈就应该听他姐姐的话。”
这就让原城不解了:“为何?”
“唉,兄弟,你不在贺仙不知道。在成亲后不久,赵蕊的坏脾气渐渐浮现,更想要插手杨家事务。这种事情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才刚刚过门,上面还有杨锦谈的父母亲在,她怎么可以?”
“再怎么说也得过门一年之后,跟着杨锦谈学习学习,才好说管理家事吧。”
“在他们相继过世之后,赵蕊成了杨家权利最大的人,就连刚刚满十五岁的杨子言都不敢表现失去父亲的痛苦。”
“从那时起,杨子言对赵蕊言听计从,不敢反抗,也是悲哀。”
三兄弟讲了许多,原城也一一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