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让她动过手。
当然,她还没到能够仗着这点伤势真的做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么厚脸皮程度的事来。
她也意思意思,分工合作清理了下客厅的卫生。
狱寺隼人坐在地毯上,和南宫祈一样背靠着沙发。
长腿一伸,穿过玻璃茶几,又伸手捞起旁边的游戏机手柄操作起来。
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旁边蹙眉思考着的人。
“你一直都没发现过自己会梦游吗?”
南宫祈没有回他,此时的她正捧着一杯水发呆,然后低头喝了几小口。
见她没有说话,狱寺隼人手下未停,余光却一直瞥着她。
“……我一个人住,能怎么发现啊。”
狱寺隼人:“……”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游戏还在继续,传来欢快的BGM。
瞥见她吞咽水入喉的动作,想到昨晚她的嘴唇贴着他用过的杯子,和他喝过同一杯水。
狱寺隼人就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南宫祈:“系统,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说呢?”
系统:「emmm,你这个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当初发现你梦游也没有出什么意外,我就暗中观察没告诉你这回事了。」
「你放心,阿祈。梦游的时候你的活动范围都是在室内,我都有好好看着你的。」
南宫祈:“……”
对此说法,南宫祈保留严重且合理的质疑态度。
毕竟这不靠谱的系统隔三差五就装掉线,有什么事就拿休眠状态升级数据来堵她。
游戏机里传来打败BOSS的BGM。
狱寺隼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南宫祈回神,想说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
“在想你叫我去检查脑子的事。”
狱寺隼人微微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还不算没救,总算get到了他当初那些话的意思。
“下次去体检的时候得加上这个,到时候好把报告给云雀看。”
这么详细的体检报告,不得给他看看,她除了偶尔梦游以外脑子真的好着呢。
南宫祈像是自言自语,也不需要狱寺隼人回应什么。
说完后还点点头,表示对自己这一想法的无比赞同。
狱寺隼人:“?”
南宫祈突然有些好奇自己在梦游状态下都做了些什么。
狱寺隼人听她开口问,只是倚在沙发边上,轻描淡写地用视线指示了下。
“嗯,就呆呆地坐着,然后抱着你那件衬衫。”
他也有点好奇心起:“这件衬衫,是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不然怎么昨晚的行为这么古怪。
南宫祈看一眼搭在沙发上的衬衫,沉默了一会儿。
“这件衬衫是以前和家里人出去逛街的时候买的,没有第二件。”
这句话说的倒也不是这件衬衫有多昂贵稀有。
而是因为这衣服是她当初被传来家教世界时身上穿着的。
其中所代表的含义,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懂。
狱寺隼人想起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她曾说过的话。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过多地去打探她个人情况的隐私。
只知道如果她所言非虚,那么她现在就只有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
无论再怎么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内心深处也还是会渴望家庭亲情的一丝温暖吧。
这衬衫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没有第二件,也没人能再给她买。
想到这里,狱寺隼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用什么表情看着她。
他离开了意大利的那个家,千里迢迢来到了这里,现在也是一个人生活。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无亲无故,他还有家族,还有亲人。
尽管是他下定决心抛弃那个身份,单方面选择和家族脱离关系。
无论再怎么抵触那个家族带来的一切让他感到悲愤交加的事情,他的骨子里曾经还是对亲情抱有无限大的期盼。
在他来到这里之后,老姐碧洋琪也为了追寻她爱人的步伐——reborn先生而来。
在这陌生的并盛町,他并不是一个人。
“就只是坐着发呆?”南宫祈的求知欲还挺强。
“那好像也没什么嘛,我还以为会像电视演的那样,挺玄乎。会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
比如不擅长料理的人,突然就能做出珍馐佳肴。
或者是在梦游状态下,还能出门买东西,平安无事地回来。
刨根问底从狱寺隼人处得知自己的梦游状态后,似乎剥离了作为当事人的自觉。
南宫祈除了脸上一开始浮现的不安,现在只流露出有点可惜的表情。
狱寺隼人:“……”
“昨晚是你第二次看到我梦游了?上次我也是在自己屋子里安静地坐着吗?”
狱寺隼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
那也还好?如系统所说,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南宫祈精神放松下来:“那就……”
话未说完,狱寺隼人又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南宫祈:“……”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搁这儿搞悬念呢?
南宫祈被他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点懵:“啊,还有吗?”
狱寺隼人起身,气定神闲地倒了杯水给自己。
低头看着杯中泛起涟漪的水纹,随后抬眸,颇有耐心地吊着她。
南宫祈竖起耳朵,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还是非常好奇自己做了什么。
犹犹豫豫地开口:“那,还有什么啊?”
“还有什么呢,我想想——”
尾音拖着,像是真的想不起来的样子,把原本心平气和的南宫祈急得快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