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我的脸颊,原来我还活着。
我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浑身上下都是沙子和海水的凉意。
我知道,我又命大了一回,拿着未来人的身份为所欲为。
“小姑凉,你没事吧?”
我放弃了乒乓,我决定,不在追寻什么了,就等着那个自称哥哥的人把儿时的我带走,那样我就早点脱离这里的苦海。
不在执着什么了。就这样吧!远远的看着他好好的,不影响他,这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解脱。
我在海边的渔家庄打起了长工,包吃包住的那种,工资不多,也没啥可买的不是?我认识了很多人,没有人认识我。
因为那个张九昕早已经死了,溺死在那片海里了,不是吗?第二天的报纸铺天盖地的说女乒张九昕失踪,在海滩上初步发现她的手机。
我认为我对不起曹燕华妈妈,施泽西弟弟,恩师尹霄,干爹刘国梁……
不过我并却不觉得对不起许昕。
因为我也挺想看看,没有张九昕,他这样的“铁血硬汉”是否会为我流泪。是否会因为我的不在而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也许这是最后我给他的一个考验。
我也很纳闷,我原本是想死的,可是被救了。我不想打球了,回去恩师尹霄那里会让他伤心,回到家里面对曹燕华妈妈,毕竟我正值打乒乓的年龄,的确对不起他们的苦心培养。
我在青岛市黄岛区凤凰岛的金沙滩上被一个福建大哥给救起来,从此我以报恩挣车钱为由在此打工,不然大哥就会拉着我去派出所备案。
我的生日泡了水,希望我来年的运气不会太差。
打了一个月的短工,福建大哥问我要身份证,身份证啊!身份证!为啥来的时候你让我苦恼,现在也让我苦恼?
“我……我没去!”
“小姑凉啊!路(你)鳗(不)是黑户吼?越南人?粒(日)本人?抬(泰)国人?路(你)醉(最)后(好)不是偷渡A(的)啊!”
“我是中国人,家在上海!没钱被男朋友抛弃,所以想跳海被你救了起来!”
被福建老板一通拷问,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我在小卖部打电话给身处国外的施泽西。(俄罗斯一行,最大的收获——背电话号码。)
“喂,泽西啊!你能回来一趟不。你再不回来你姐要露宿街头了。我回来上海的事谁都不许说,不然老娘一巴掌呼死你!”
“张九昕!你他妈的没死?担心死我了。你死哪了?”
“能帮我在家附近租房子不?还有,钱给我多留一点,我要当个混吃等死的黑户!”
“等我回来再说。”
最后我拿着自己手里的一点钱,连夜坐大巴,几路辗转最后回到上海。因为我真的怕被福建老板给举报,然后过上蹲监狱唱铁窗泪。
回到上海,不由得觉得自由。出了汽车站,便开始看到亲爱的弟弟施泽西在等我。
没有任何行李,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这一刻觉得有亲人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