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此人好生眼熟,却想不起来姓甚名何。”秦风往前一叹鼻息道,“还好尚有呼吸。”
“也罢,小爷方才应允了别人,先将他一同带回去吧,时间快到了,咱们快赶路吧。”
说完陆斩离将他扶起抗在背上。将一旁的蝙蝠尸体装进麻布袋,却没人发现蝙蝠肚子底下,掉落了一小片沾满血的竹叶。
一众人加快脚下步伐抄着近路往陆府奔去…
到了陆府,陆斩离将他们放在房内的草踏上,几人面无血色,像是昏死过去一般,右手上前探了探玄衣男子的鼻吸。
左手将装着蝙蝠精尸体的包袱随意的丢在一旁,拿出方才神秘人给的药丸,使劲掰开几人的嘴,一人投喂了一个进去,可算是折腾完了。
“来人,将药房的解毒草拿过来,再给我们上点茶水点心。”陆展离大声呼喝,急切的吩咐下人,顺势取下腰间的剑。
他此时累的一头大汗,满脸热的通红,汗水像是雨水一般大颗大颗顺着往下滴。
“马上公子,小的这就为您去准备。”一个身着粗布茶衣的奴仆回应着,急冲冲往外跑了出去。
“各位也累了,不妨在此歇下脚。”陆斩离指了指面前的坐垫,拿剑柄给他们推了了过去。
秦风跟两位一同席地而坐,不约而同的拿袖口擦拭额前的汗。“多谢小公子。”
道士开口道:“可算是给打道回府了,没想到此番如此耗时耗力,还好顺利捉妖。”
“是啊,以为就半个时辰解决的事,谁曾想花费这么久时间,我秦雨还没受过如此多劳累,胳膊都快抡断了。”铁锤男是秦风的弟弟秦雨,他接过话,边甩着胳膊边叹气。
“不得无理秦雨,降妖除魔乃我们所应当的事,既然选择了助公子一臂之力就切莫抱怨。”道士怒斥道。
“刑道长,我……”话还没说出口被陆斩离抢了先。
“有劳了各位,明天斩离当向我父亲请辞赏赐,还请各位尝脸留宿。”陆斩离看着脸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发话挽留。
“赏赐留宿就不必了,陆将军与我教主相识许久也算旧情,我等是当时巧合路过想助陆公子一臂之力,也是缘分。”被称刑道长的老者接过话。
“刑道长说的对,再说是由公子亲自捉到此妖,我等只是浪费了些许体力,陆公子给我等干粮填腹即可。”秦风面带笑意道。
“这怎么能行,说实话也不只我的功劳,实在羞愧难当。”陆斩离拿着剑在地上不自在的画瓢,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反驳,大家都以为是他,但只有他一人知道功归于谁。
“公子谦虚,您果真有大将风范,不愧是将军之后!小人这番有个宝物相送,请公子莫嫌弃。”邢道长说着拿出一根玉笛一般的法器,慢慢透着幽暗青光。
众人说话间并未发现,躺着的玄色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对话尽传入其耳中。
“这是?”陆斩离疑惑。
“此物乃我不周山行云派宝物蛊魂笛,笛身所触能克天下万邪,公子如有危险时可吹响此笛,鄙人行云派弟子四海八荒皆在,听此笛子者便会现身协助公子。”刑道长双手将玉笛奉上极为诚心。
“这般宝贵之物我怎么好意思纳入怀中,斩离受之不武。”陆斩离想着先前自己有些夸张不逊的行为,羞愧至极低下头。
“无妨公子,蛊魂笛是有灵知认主的,我等一直再为他寻找它的正主,只有见到有缘人才会发出荧光,方才你在暗巷里捉拿蝙蝠妖时荧光最为明显,想必你就是此笛的正主,此笛危险之中时还可避妖躲难,甚至操控妖力。”邢道长笑容亲切。
见他仍然一副婉言相拒的模样,长笑一声,缓缓补充道,“公子不必推脱,若是怕不好使以后可到我行云教归还便是。”
“那好,那斩离今日便先收下了,如若你们将来有要事相求,斩离也定当义不容辞!”陆斩离抱拳以示谢意,接过蛊魂笛,紧接着吩咐下人将茶水沏好给他们饮用,命人包好了干粮给几人路途中果腹。
“哈哈哈,可行可行,那我等便告退了,陆公子有缘再见。”刑道长鞠礼完与两人走出门外,一同乘上马驹快马加鞭离开了陆府。
“恕不远送了各位,江湖再见。”斩离起身执剑做了个微躬,目送他们一行人。
“今日斩获这妖怪实属不易,可算给逮着了,明天我便将此事告诉爹爹。”陆斩离用脚踹了下蝙蝠精的尸体,装着蝙蝠的袋子下面收到撞击,从腹部的伤口渗出一丝黑血。
他想起巷子里那个清丽身影嘴上小声嘀咕:那个闻声小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捉妖多亏了他一臂之力,我自己一个人邀功揽过不会不好吧。
玄衣少年忽得睁开眼,看了下身上的伤,没有一丝愉悦的情绪,自讽般笑起来:“我居然没死。”
他衣服上还挂着未干透的血,脸上全是血迹,看不清面容,看着病弱又颓废。
“诶,你终于醒了!刚刚可是我救了你,小爷从城外把你扛回来肩膀都扛酸了!”陆斩离没听出其中意思,伐功矜能般嚷嚷出声。
“哦?是吗,那在下可不胜感激。”玄衣淡淡允道,神情却无比冷漠。
“当然啦,你身上这么重的伤,不是我给你喂药估计你小命都没了。”陆斩离拿起药瓶抛过去,玄子顺势接到手中,此人看着羸弱不堪,不想到反应如此灵敏。
只见他半撑身子不急不缓拿着药瓶在手里把玩道:“在下姬九殷,来日必定报答阁下,阁下尊姓大名?”
“姬九殷?可是我白民国帝姓?我叫陆斩离,白民国将军之子,我瞧着与你岁数相差无几,你叫我斩离兄便好。”陆斩离未多想便报上自己家门,像个单纯意气的少年。
“原来你便是陆斩离,我等当真是有缘。”姬九殷脸上轻笑,却暗藏着一丝恨意。
“殷兄家住何处,待你伤好,斩离可派人将你送到住处。”陆斩离像倒真切的关心问候起来。
“家?哈哈…鄙人无家这一说。”姬九殷毫不在意的哧笑一声,面色却瞬间暗淡下来,“不必担心了斩离兄,我现已伤好,方能自行离开,大恩往日再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