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火锅店里，点过菜品，弗里达用毛巾擦了擦手。
“感觉怎么样？”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很好，我是说，感觉很特别，”马丁看着旁边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锅底，“非常适合冬天的菜品。”
“是的，我非常喜欢，而且我只会做这一道菜。”她难得露出一个娇俏的表情。
马丁不禁笑起来，甜丝丝的样子：“为什么？”
“因为只需要买个底料，然后煮开下菜就好了。是不是很简单？你也可以在家试试，如果你喜欢的话。”
马丁不禁想到，她原来也可以这么鲜活。
服务员端上菜品和啤酒，他有些意外：“要喝酒吗？”
“我要开车，你喝吧，没关系的。我爸爸也很喜欢喝酒，在我的国家，有时候人们谈一些事情就会在酒桌上完成。”
“酒精确实给了我不一样的启发，之前我的学生们并不喜欢我讲课。但是现在，他们都很喜欢我。”或许是弗里达的理解，他放下许多防备。
“当老师最快乐的事就是得到学生的认同了。你介意给我讲讲这个过程吗？”
“你是说喝酒吗？”
“对。”
“好吧，其实它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你或许听说我的学生们反应了成绩不好的问题，”提起这个，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
“一次聚会，我的朋友提起了一个心理学家的研究，说人体天生缺少0.05%的酒精，于是我就想着，或许、或许可以试一试。然后就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人生中总会有一些挫败，但是生活总要继续。”
马丁愣了愣：“是啊，你知道的，这个国家的人们都在喝酒，嗯但是这只是个研究计划，它是有意义的。”
像是一种对自己喝酒合理化的强调。
弗里达露出了然的笑意：“快试试吧，已经可以吃了。蘸料就好。”
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吃掉叉子下的肉块。
“哦，那可真有点辣。”他赶紧喝了口啤酒，但是更辣了。
弗里达看着他漂亮的、有些含泪的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抱歉，我应该提前问问你的。”
“没事没事，但是味道很棒。”他擦了擦眼睛。
灯光下那张脸过于迷人，薄薄的唇微微撅起，因为吃了辣椒而更加红润。
弗里达低头喝了口酸梅汤，不着痕迹遮掩自己受到了诱惑。
饭后，弗里达拿起外套，两个人往门口走去。
“吃完火锅会沾上一些味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
然而门外下起倾盆大雨，毫无预兆，这样的天气有些反常。
火锅店没有雨具供给，只能淋着雨跑回车里。
“真是没想到丹麦的秋天也有这样的大雨。”弗里达抽出纸巾递给马丁。
虽然从火锅店到车子的距离不算远，但两个人还是淋湿了不少，看上去都很狼狈。尤其是马丁，他的外套给了弗里达挡雨。
“是啊，”马丁接过擦拭自己的头发，“抱歉，弄脏了你的车。”
“没关系，车只是使用工具而已。”
弗里达照了照后视镜，好在今天穿了深色衣服，不至于太过失态。
“马丁。”
“嗯？”
弗里达没有发动车子。一款宾利欧陆，底盘之低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天气里行驶太久。
“你介意去我之前的家坐坐吗？离这儿只有一公里。这个天气下，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额，好吧。”马丁有些尴尬道。
这确实没有办法，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
外面暴雨倾盆，天空中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丝毫不减转小的迹象。
弗里达的家是个复式二层楼，二楼被她改装成了工作室，墙上挂满了各种绘画、摄影作品，像个艺术品藏馆。一楼是她平时生活的地方。
“看样子今晚我们回不去了。”弗里达点了支烟。
“嗯，似乎是的。”马丁也点了支烟。
气氛有些尴尬，弗里达看着他淋湿的金发柔软地贴在脸上，他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
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潮湿的他。
弗里达知道在外国人的观念里吃晚餐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今天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打算，她最近被母亲的催婚和之前的工作收尾搞得很累。
“你要去洗个澡吗？”她开口道。
“啊，好，太麻烦你了。”他变得很客气，低头看看自己，浑身湿透，他总不能坐在地上。
弗里达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看着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抬头看楼上，正好可以看到墙壁上的一幅画，是她对格里姆肖《夏洛特夫人》的临摹。
屋外的雨声很大，她站在落地窗前观望，抽完烟，她拉上了窗帘。
马丁从浴室出来时只围了浴巾。
看到弗里达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她换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
他赶紧移开视线：“弗里达，我的衣服湿透了所以只能这样，嗯，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如果明天你的衣服没有干的话，我可以叫人送来新的衣服。”她说完就起身走过来，他这才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弗里达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他走到沙发边，客厅的屏幕上放着电影，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
......
弗里达洗完澡，吹了吹头发，黑色的头发长出了一些，但看不太明显。
客厅里马丁正在看电影。
“马丁。”她走上前。
“怎么了？”
“你想喝点酒吗？我想起来冰箱里还有麦卡伦的雪莉桶。”她卸了妆后，嘴唇没什么颜色，搭配上她的高颧骨、高鼻梁，还有内双，看起来更加冷淡。
“呃，不了。”这样的情况，拒绝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