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关着几个少女,她们仍旧维持着刚被送到这里的样子,甚至笼子外的铁链更多了,空气中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砰——”,木门被踹开。
“行了,哭哭啼啼听得我就烦!”,那人脸上有个刀疤,光着膀子手上拿着一大捆绳子。
手电筒的光照进室内,他随意扫了一遍笼子。
嗯?好像多了一个?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是酒喝多了记岔了,“今儿个晚上就是你们上路的日子,真可惜了这几张小脸,要去陪死人了。”
他走到一个笼子前,拍拍笼中少女的脸,眼神因为喝了酒有些迷离,“反正嫁的也是死的,要不……先让我尝尝味道?”
那少女瞪着他,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咬住他的手!
“啊啊啊啊啊操!臭婊子快松口!”
壮汉用另一只手捶着她的头,声音大得吓人。
“把她打出事儿了,你应该不好交代吧?”,一道声音传来。
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掰开少女的牙齿救出自己的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是……?”,他有些懵,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月瑶灵声音很温柔,细听还有些让人发毛,“时间快到了,再不把我们交到他们手里,你可就要遭殃了。”
“啊对对对,我得把你们赶紧送过去!”,他似是大梦初醒,赶紧用铁钩勾住笼子往车上运。
货车没有开多久,月瑶灵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下环境,和脑中金南俊给的地图进行比对,是沈家村村尾。
铁笼被一个个打开,由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腿已经麻了,所有的少女都只能被人拖着走,月瑶灵也装出走不了的样子,被那人扛进了一个房间里。
里面有一个打扮怪异的老婆婆,桌子上是各种胭脂水粉,样式和颜色都很老套,典型的90年代流行款。
加上月瑶灵,一共有五个人,被按在椅子上像是流水线一样化上一模一样的妆,甚至连衣服和饰品都大差不差,只不过衣服和饰品是纸制的,穿着很不舒服。
期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那个老婆婆一个人,其余人都在外面看守,化完妆,那老婆婆拿出一把刀,还有一段白绫。
其他四个女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月瑶灵可清楚得很。
冥婚不仅仅只是说和死人同棺即可了,这种强迫式的需要在入棺前弄瞎新娘的双眼,让她找不到回阳间的路;割掉新娘的舌头、磨掉十指指心,让她无法和阎王爷告状;最后才是将她杀死,送进棺材中。
那老婆婆见月瑶灵挡在其他女孩的前面,习惯性地笑笑,“看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在这些年里想跑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成功了,你就消了那点小心思吧。”
月瑶灵也笑,“是吗?我可没说过我是人。”
她早就是怪物了。
双眼变得全黑,眼前的老婆婆还没来得及尖叫,身体里就钻进了另一个灵魂。
她的身体大幅度扭曲了一番,随后不适应地动了动四肢,脸上是僵硬又诡异的笑容,“我真进来了!”
声音也是摧枯拉朽般,有些刺耳。
月瑶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她刚想转身,又想到自己的眼睛,只好背着身和她们说: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但是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所以放宽心,配合我们,这样才有生路。”
那四个女生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摸到身上纸质的嫁衣,眼神变得坚定。
“我们相信你。”
——
血红色的轿子摇摇晃晃,一阵阵阴风吹过,能透过纱帘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纸嫁衣的新娘,而轿子的后面,还跟着四架一模一样的轿子。
“他妈的,今天晚上风怎么这么大!”,一个村民啐了一声。
另一个人回答,“妈的每次都让我们运死人,晦气死了!”
“谁说不是呢?一次报酬就那么点儿,连顿饭钱都不够。”
“哎前两天买人的时候你们去了没?听说这次的货个顶个的好!”
“说全都是名牌大学的,生出来的孩子聪明,不过价格也贵了不少,我那点钱还是等普通的货吧。”
“靠了,这帮孙子,好货全给他们享了,我们连骨头渣都吃不到,要死的人也看得紧,要我说反正她们最后都是死,死前给老子玩玩怎么了?”
“哈哈哈哈你不怕她找你索命啊?”
“拉倒吧,这么多年死的人都够堆座山了,也没见谁来索命的。”
“诶、你们觉不觉得,这风大得有点走不动了?”
“嘶——他妈的净出事儿,赶紧走吧,估计是要下雨。”
可是风越来越大了,甚至到后来,他们这几个身强体壮一身脂包肌的人也有些站不稳。
就在他们要摔的时候,风突然停了,最前面的轿子却变得很重很重。
“操!”,轿子重得吓人,几个村民把轿子放下,揉了揉肩膀。
一只手伸出轿子,掀开纱帘,慢慢走出一个本该死去的新娘。
“你、你……啊啊啊啊啊!”
几个村民吓得瘫软在地上,连滚带爬想要跑,可是腿好重,有谁在拉着他们?
不、不是一个人,是好多人!有好多双手在拉着他们!
“跑什么?你们不是说,想要玩玩我们吗?”,那声音媚得很,如果放在平时,他们肯定迫不及待扑上去了,可是现在只想逃!
剩下的轿子也被扔在地上,里面的新娘都走出来,她们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那些村民走去。
“啊啊啊啊姑奶奶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他妈我畜生!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干这事儿了!”
最开始出来的那个新娘走到他们不远处,“可是死在你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我得让你们还才行。”
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会想要殊死一搏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