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而去吧。
“哥哥,决定了吗?”
“说实话,我很害怕,就算很有冲劲,最终能走到哪一步,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凝视着眼里仿佛在发光的哥哥,一时出神,莫名地感到世界广阔异常,存在为数极多的可能性。
这是哥哥切身示范的可能性。
为什么看到这么了不起的哥哥,我却会感到心情低落呢?
哥哥抚摸着我的头发。
“理,每个人都在经历痛苦和不顺利的事,我们只能抱着痛苦去跨越痛苦。总之,不要停下来。我觉得,当一个不断前进的人,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抱着痛苦,跨越痛苦*。
我咀嚼着哥哥的话。
“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支持哥哥……”
“不,不是我的想法,是你自己的。搞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需求,这比什么都重要。你不需要我,或者任何其他人来给你目标,它就在你心里,等待你去寻找,你需要做的只是迈出脚步追随它而已。”
我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大脑空白地反复思索。
“理子——!爸爸回来了。”
爸爸的声音打断思绪。
我回头看去,只见爸爸亲密地搂着洋平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我盯着洋平脑壳上显眼的大包,欲哭无泪:“爸爸!你动手了!”
“啊,刚才没忍住头槌了水户小子。”爸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揉揉洋平的头:“不痛吧,痛吗?”
洋平爽朗地笑起来:“不痛!本来就是我没及时赶到体育馆,才会把理子牵连进来,该受这一下。”
“才不是这样!说的什么话……”
洋平打断我:“我说真的,理子,别让我更愧疚了。”
我无言以对。
爸爸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像你这么有担当的年轻人不多了!对了,你喜欢打篮球吗?”
“……没怎么玩过。”
“那太可惜了。”爸爸脸带惋惜。
我和哥哥同时露出“又来了”的表情。
爸爸逮着人就问对方喜不喜欢篮球的性格,天塌下来都不会变。
“水户小子,以后要跟理子做好朋友,知不知道?”爸爸的语气就像幼儿园老师似的。
“爸爸,别说这种话,好奇怪……”
“我跟理子本来就是好朋友啊,对吧。”洋平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同时笑了起来。
哥哥微笑看着我们。我不由得拉洋平也坐下来,跟哥哥介绍他的事情。洋平很好,我想让哥哥也喜欢上他。
洋平有些拘谨,哥哥从随身携带的邮差包里掏出素描本,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洋平就很有灵感。洋平,介意我给你画张速写吗?”
“啊,不介意。”
以洋平为模特,哥哥心无旁骛地在素描本上画画,我和爸爸在一边静静看着。
很快,哥哥画好了。
画纸上,洋平的帅气与沉稳跃于眼前。
尤其是洋平的眼睛,似乎要穿透纸面,直直望到人的内心深处里去。
哥哥居然在这么短时间里,捕捉到了洋平特有的气质。
“哥哥,好厉害!”我不住赞叹。
洋平也吃了一惊:“原来我是这样的吗……”
“喜欢吗?送给你了。”
“谢谢,十分感谢!”
“你的身手如何?我感觉,画你打架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还行吧。”
哥哥和洋平就这样聊了起来。显然,这幅画拉近了哥哥和洋平之间的距离,我好高兴。
爸爸突然感叹:“雄彦,果然绘画才是你的天赋所在,我是拦不住你了,你想去东京,就去吧。”
“爸爸……”我和哥哥同时喊起来。
“其实我知道,就算阻拦你也不会听我的。”爸爸嘴角浮起开玩笑的坏笑:
“在东京生活要不少钱,自己加油噢!我的钱可是要留给两个女儿的,没你的份。”
哥哥只是一味地笑。看起来,能得到家人的认同,哥哥心里也很激动。
“雄彦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其实我今天来,还想说说理子的事。”
爸爸突然咳了声,表情严肃起来:“其实,我跟学校通过几次电话。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这次理子被人欺负,接着又生病,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湘北根本不适合理子!”
爸爸稍显激动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我想带理子去秋田念书,你们觉得怎么样?”
……
爸爸在说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
一室寂静中,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井上,你要转学?”
病房门口,脸色苍白的三井学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