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牵着我的手走出办公室。门外,赤木前辈默默伫立,他俯下身,对我说:“没事的,交给我。”
我目送赤木前辈走进那可怕的地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别怕,队长说他会解决。”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我扑上去抱住流川枫的脖子,热泪直流。
强烈的解放感快要把我压碎,我只想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哭一场,敞开心扉告诉他泥沼下淤积着的所有阴暗可怖。
流川枫弯下腰,一手穿过我的膝弯,一手搂上我的后腰,把我抱起来。我紧紧贴着他,栖息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抽噎,靠我自己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濡湿他的衣领。
我是个崩溃的傻瓜。可我只想享受一会他的拥抱,这是允许的吧。
我突然意识到,流川枫的手心、肩膀、胸膛、甚至体温、呼吸、鼻息……一直是我人生中很自然的一个部分,为什么我非要割舍?感觉豁然开朗。
流川枫一路抱我回了家。刚才经历的悲惨、恶心和恐怖,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他安全的怀抱里。到家之后,他也没有把我放开,而是抱着我坐在沙发上,手掌不断在我背上轻抚,帮我平顺呼吸。
我窝在他颈侧,久违地享受被双臂紧拥入怀的温暖,任由自己沉浸在肌肤相贴的舒适与安逸,筋疲力尽。
“为什么你会过来……”
“班里人说你被喊走了。”
“赤木前辈会怎么做……”
“之后再想,你累了。”流川枫捧起我的脸,我的眼泪不自控地滴落他的手心,真悲惨。为什么我的泪腺不由自己控制呢?
他凑过来,像猫一样舔舔我的眼角,说:“很咸。”
“那我去洗脸。”我傻傻地说。
流川枫一言不发盯着我,我望着他落在白皙皮肤上的长长睫毛影子,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惶惑的表情。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我闭上了眼睛。
哥哥,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种相贴的温馨,幸福得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