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公主放心,若我想杀你,刚下密道时我就动手了。” 韩颂说话时有些漫不经心,一直看向前方漆黑一片的密道。 二人僵持了片刻,韩颂耐心耗尽,指着前方的密道说道:“走吧。” 姜迎看了他一眼,便抬脚往前走去,路上,姜迎开口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颂头也不抬,声音含笑:“我是好人。” 姜迎此刻额头微微冒汗,喘气也急促起来:“你说你不是为了接近我,那你是想接近谁?” “你若知道了,便不能活着出去了。” 姜迎却笑了笑:“你不会杀我的。” 韩颂“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你藏在床下,是因为你知道我在那里,而即墨承要软禁我,自然不会想让一个孩子在我身边,你想借此机会让即墨承把你带走。”姜迎顿了顿,又道:“所以你的目标确实不是我,而是即墨承。” “只不过没想到,我会把你留下来,而即墨承竟然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你的计划被我打乱,所以只好先把我带走,日后才有接近即墨承的机会。” 姜迎说完,蜡烛已经烧到了一般,韩颂沉默片刻拍了拍手:“公主嫁到南梁,真是北思的一大憾事。” 姜迎不理会他的揶揄,只冷冷问道:“我说对了吧?” 韩颂撇了撇嘴,是他那种孩童的神情,却看的姜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韩颂,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现在必须去开阳城。” 姜迎停了下来,蜡烛只剩下小半截,韩颂看着她:“我也去开阳城。” “你去做什么?” “要你管。” 姜迎微微安下心,只要进了开阳城,她就有办法见到姜岁暮他们,也就能甩掉韩颂。 二人又走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看到了向上的阶梯,韩颂按下一个机关,那上头的石门打开,姜迎率先走出来,原本是想拔腿就跑,但是韩颂显然有武功傍身,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色朦胧,那一场大雨让这条小路泥泞难行,韩颂走起来却毫不费力,他走的要比姜迎快许多,常常是走出一段就站在原地等着姜迎。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天璇城和开阳城不算远,姜迎边走还是忍不住轻叹,自己好歹算个公主,成天到处逃,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犯太岁。 “喂!你能不能快点啊!” 韩颂站在姜迎的前方叉着腰催促道。 那路实在泥泞,每一步都摆在湿泥里,走起来实在费劲,姜迎本就心里窝火,一听韩颂的催促,便怒道:“不能!” 但脚上还是加快了速度,也顾不得裙摆上的泥污,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也算是在天光乍现之时到了开阳城。 开阳城的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又都在打瞌睡。 姜迎刚想开口喊,表明自己的身份,却被韩颂拉住,韩颂卯足了劲喊道:“开门!” 城门楼上的守卫一下惊醒,纷纷持弓指着二人,韩颂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重复道:“开门!” 守成的士兵定睛一看,便都放下了手里的弓,姜迎去看那令牌,发现上头刻着一个“姜”字。 他是北思某位皇族的手下。 姜迎给韩颂定了性,也就想通了韩颂为何要接近即墨承,大抵怕是想刺杀即墨承,这样南梁大军阵脚大乱,也就不会再有心思攻打北思。 姜迎想到这,竟有些庆幸自己将韩颂留在了身边,否则即墨承便会处于危险之地。 两人进了开阳城,韩颂和守城的将领看样子是熟识,守城将领头发斑白但精神烁立,韩颂和他站在一起仿佛一对爷孙。 两个人走到另一边说了什么,那守城将领看了姜迎一眼,目光说不上的怪异。 姜迎看着那守城将领,总觉得他和韩颂长的有些相似。 韩颂一直怕姜迎逃走,所以一直不停回头看她,半晌后走了过来对姜迎道:“走吧,我带公主去见殿下。” “你说见谁?” “五殿下。”韩颂叹了口气:“姜岁暮。” 姜迎扶额道:“你是五哥的人?” 韩颂已经抬脚往一旁备好的马车走,无奈道:“才看出来?” 姜迎心里仍旧不安稳,但已经跟了上去:“你不是说若我知道此事,你就要杀了我吗?” 韩颂人小,却一下就跳上了马车,转身和姜迎对视:“那是之前,我是怀疑你向着南梁。” “现在不怀疑了?” “怀疑。” 韩颂犹豫了一下,在城主府的那夜他没睡,一直听着她和即墨承的对话,也看见了姜迎拿着伞冲出去。 他拿不准二人说的那些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不过后来看姜迎后知后觉得模样,也不像是假话。 所以他内心决定姑且信她一下。 二人上了马车,姜迎身上的倦意袭来,连连打了两个哈欠。 她靠在马车边上,看向对面坐着的韩颂:“你那时候是想通过我接近即墨承,然后暗杀他吧?” 韩颂一副大人模样,正色道:“不是暗杀,是刺杀!” “有什么不一样吗?” 韩颂坐直身子,一字一顿道:“当然不一样了,暗杀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刺杀可是正面杀人,哪能一样。” “不懂。”姜迎笑了一下,总结道:“总之你要杀他就是了。” 姜迎又问:“五哥让你去的?” “嗯。”韩颂应了一声,看着姜迎的眼神满是探究。 姜迎原本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