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有些无法自控,手中的剑刃死死抵着白皙的颈间,隐隐能看到一道血痕,这下连秦渊都不敢妄动了。 韩颂手下的死士都面露犹豫,虽知留下必定难逃一死,但韩颂的意思是不能离开。 如今韩颂生死未卜,这群死士没了主心骨,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为难。 姜迎看向在死士背上满脸鲜血的韩颂,眸中略过一瞬的悲色,随即对死士道:“快走!难道你们想让韩颂死在这儿吗?” 死士们面面相觑,仍是不肯就这么离去。 姜迎眸光黯淡,又道:“我回不了北思了,这次就算我最后一次以北思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你们一定要活着回北思,代我好好看看北思的风光。” 即墨承看着她的神情,顿时如鲠在喉。 她回不了家了。 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死士们都看懂了姜迎眸中的坚定与善意,最终他们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背着韩颂,缓步走出宅院。 姜迎目送他们离开,这群死士走到门口,突然齐齐转身向姜迎行了个北思的跪拜大礼,齐声喊道:“拜别迎安公主!” 姜迎这一刻鼻子发酸,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待这些人离开,姜迎又看向了秦渊,即墨承的目光也落在了秦渊的身上,他身上的婚服过于刺眼,即墨承看着,眸光也阴寒起来。 姜迎缓步后退,退到了秦渊的身边,即便这时,她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秦渊,你也快些走吧,你若留下,他会杀了你。” 姜迎的声音很小,一双玉手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止不住的颤抖,她太怕了。 方才的那些死士只是奉命行事,即墨承与他们无冤无仇,定然不会去追杀他们,但秦渊就不同了。 秦渊对于即墨承来说,无疑是一根毒刺,即墨承必定是想杀了他的。 听出身边人话语中的恐惧与担忧,秦渊竟然有些欣喜,她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替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他耳边又响起姜迎曾在他昏迷时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我愿意为了他舍弃性命。 这句话,秦渊一直记在心底,他此刻伸手握住姜迎的剑柄,姜迎微怔,手中的剑便轻易被秦渊给拿了过去。 姜迎的手上没了能够威胁即墨承的剑,顿时又要去夺秦渊手中的剑,边落泪便去抓剑,口中还喃喃道:“把剑给我,不然他会杀了你的,快给我啊···” 秦渊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而即墨承就看着这一幕,脑中全是麻木。 秦渊紧紧抱着她,嗓音含笑,安慰道:“不必为了我伤了自己。” “阿迎,你为我愿意豁出命,那我也要用我这条命为你杀出一条路来。” 秦渊说这话时,死死抱着姜迎,左手摸着她的后脑,转瞬间他就听到了姜迎崩溃的哭声,她紧紧拽着秦渊的衣裳,哭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渊压住眼眶的酸涩,把姜迎揽到身后,就听即墨承冷声道:“秦渊,你想如何。” “秦渊今日,只想为阿迎搏出一条自由路。” 他扬起头,再没有之前在将军府的低贱之色。 这一刻,他只希望他的阿迎能够活得自在顺心,哪怕这份自在的代价是他的命。 姜迎站到秦渊的面前,满脸泪痕的对即墨承道:“你放他走,我保证再也不会逃走了,别杀他。” 她看着即墨承身后十几个暗卫,她实在不敢想象秦渊冲上去以后会是什么景象,她只想秦渊好好活着。 即墨承已经没了耐心,他对姜迎道:“我可以放他离开,你先过来。” 秦渊却拉住姜迎,对她摇了摇头:“别去,就算是为了我。” 说罢,秦渊拎起自己的佩剑,径直便走向了即墨承:“你我比一场,若我赢了,就放阿迎离开。” 即墨承冷哼一声,挑眉道:“若你输了呢?”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即墨承冷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 姜迎却不肯,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隋澄等人拦住,隋澄也不敢动姜迎,就是和另外几人拦住她,连大力气都不敢用。 姜迎见走不过去,便带着哭腔喊道:“秦渊,你就是个呆子!” 秦渊闻言笑了笑,即墨承已经抽出佩剑,两个人今日这架势必是要死一个了。 既然都不肯放手,人又只有一个,自然是胜者才能拥有她。 姜迎看两人的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不分伯仲,但秦渊有伤在身,肩膀的伤口还未好全,片刻后,接招就吃力起来。 眼见着秦渊的肩膀处又被即墨承刺了一剑,姜迎就拼命想要上前阻拦,秦渊已是伤上加伤,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秦渊肩膀的伤牵扯着胸口的伤,令他的出招滞缓起来,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滞缓,即墨承的剑尖就直奔秦渊的咽喉。 秦渊往后躲闪,剑刃便顺势往下,直接刺进秦渊的心口。 姜迎见此情景顿时叫了一声:“秦渊!” 即墨承把剑拔出来,剑插得不浅,显然即墨承是想要了他的命。、 秦渊左手捂着心口,右手以剑撑地,痛苦使他的眉头紧锁。 即墨承冷然看着他,再次扬起剑,就要刺进秦渊的咽喉,姜迎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扑到秦渊面前,张开双臂想要替他挡下这一剑。 即墨承看到面前的人顿时慌张起来,剑刃离她只有一指宽的时候停住。 姜迎亦是惊魂未定,但仍旧死死挡住秦渊,不让即墨承碰到他。 见此情景,即墨承突然垂眸笑了起来,眸中却都是苦涩:“你愿意为了他,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