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汜清以为二人都放弃之时,秦渊却道:“她只是忘了我,若是记得,今日她便会毫不犹豫跟我离开。” 这话一出,即墨承就冷笑道:“你真以为当年迎儿答应与你成婚,是真的心悦你?” 原本相安无事的局面,此刻开始针锋相对。 秦渊立即冷声反驳道:“你怎知她待我不是真心?” 林汜清见状,立刻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二位,现在争论这个,为时已晚了。” 他喝了一口酒,挑眉看着二人:“总之,等风波崖的事结束,我便会带她离开,二位请再觅佳人,莫要再来打扰她了。” 秦渊闭了闭眼,万般的不甘涌上心头。 他寻了她两年,当他听到白芷说,姜迎来看过自己,生怕自己被即墨承赶尽杀绝时,他瞬时便崩溃了。 秦渊恨自己不能护住她,反而要她来为自己周旋。 他伤愈后就开始四处寻她,从春到冬,从荒漠到翠林。 他都会带着成婚时送给姜迎的那副朱玉面帘,只是那朱玉面帘在路上被一个扒手偷走,秦渊找回时,那面帘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只剩几颗玉珠了。 即墨承没有多言,只沉声道:“她在你身边,若能余生圆满……” 说到这儿即墨承顿了顿,眸光当即黯然下来:“也好。” 秦渊不可置信地看向即墨承,即墨承的执念他很清楚,这两个人是明白对方在姜迎身上的执念的。 但今日即墨承能说出这番话,他实在不敢相信。 放手要比紧握更难。 林汜清最后举杯道:“多谢承将军放手成全。” 即墨承没举杯,而是起身快步离开了。 秦渊也紧随其后,顿时房中只剩林汜清一人,林汜清一口饮尽杯中酒,勾唇笑了笑,扔下一锭银子后扬长而去。 即墨承刚走出醉春宵,秦渊便叫住了他:“即墨承!” 他转头看着秦渊,剑眉紧蹙:“做什么?” 秦渊与他身量相当,抬眸与他对视道:“这两年我在找阿迎时,也查了姜清和,我知道一些事,或许对你有用。” 即墨承双手抱肩,扬眉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阿迎。”秦渊说道:“姜清和恨她入骨,林苍也对林汜清的青冢虎视眈眈,为了让她早日安稳下来,姜清和还有林苍都要除掉。” 即墨承打量着秦渊,片刻后说道:“跟我来吧。” 姜迎今日被吓得够呛,紫俏给她喝了一碗安神汤才让她睡下。 她在这一夜做了个梦,梦里有好多人,那些人她既熟悉又陌生,每张脸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其中有男有女,他们站在姜迎的面前,把她围在中间,神情木讷地盯着她。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无数声音交叠,如同鬼魅在深夜的窃窃私语,令人窒息。 姜迎从梦魇中醒来时,天还没亮,她坐起来蜷缩着抱紧自己,耳边犹闻梦中的低语,脑袋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压得她头痛欲裂,喘不过气。 最先发现姜迎出事的是守夜的紫俏,只听姜迎几声崩溃的尖叫,紫俏立即就冲了进来,姜迎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人止不住的发抖。 刚回宅院的林汜清闻声赶来,紫俏见到林汜清便道:“姑娘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林汜清上前抓住姜迎的手,低声道:“是我,怎么了?” 姜迎听到林汜清的声音,睁开被眼泪模糊的双眸,见到真的是林汜清,她便把脑袋抵在他的肩头,哽咽道:“好多人,好多人,他们都围着我…” 林汜清轻拍她的背脊,温声道:“别怕,噩梦而已,都不是真的。” 姜迎缓和半晌,靠在林汜清的肩头低声道:“劫持我的那人,到底是谁?” 她原本不做他想,但方才回过味儿来,按照林汜清的性子,秦渊劫持了自己,他不该是那么平淡的反应,竟然只是把自己带走,对秦渊没有任何的好奇和探查,这与林汜清谨慎的性子不符。 姜迎唯一能把这事解释明白的理由,便是林汜清认识秦渊,若是如此,秦渊的话就有几分可信了。 林汜清只以为她是被噩梦吓到了,回道:“他认错人了,我也不认识他。” 在这个掉针可闻的屋内,姜迎靠在他的肩头,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明明他的心跳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姜迎还是察觉到,林汜清说谎了。 她信任林汜清不假,她也相信林汜清骗她是为了她好,但对于秦渊的那种熟悉感买还是扯着她的心,逼着自己去探查曾经的过往。 这一夜,姜迎就靠在林汜清的肩头合眸而眠,林汜清也坐着陪了她一夜。 第二日清晨,林汜清靠在床边醒来,身边却没了姜迎的身影。 他以为姜迎是去梳洗了,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走出房门。 外头艳阳高照,竟已是晌午了。 林汜清挡住日光,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 紫俏在院中打理花草,见到林汜清出来,惊道:“家主!” 林汜清被她这一声吓得倦意全无,没见姜迎身影,皱眉问道:“姑娘人呢?” 紫俏闻言一愣,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姑娘起早便出门了,说是家主要和姑娘单独出门游玩,不让任何人跟着。” “我以为家主早就出门了,怎么还在姑娘的房间里……” 紫俏说着说着,脸色就白了。 林汜清跑回屋内,这时他才闻到屋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是迷魂香。 能让林汜清在自己的宅子里中招的,也就只有姜迎一人了。 林汜清压着心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