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斗声向下转移,蒲子墨便对其他三位供奉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家主和少爷,我下去看看。” 梁汉和陆城点头应命,沈匡却道:“蒲老,我跟你一起去。” 他是苏家四大供奉当中轻功最好的一个,正面战斗不一定很行,躲闪逃命却很在行,便想跟着蒲子墨去一探究竟。 蒲子墨却摇了摇头:“不,你还是留下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他是生怕沈匡有危险,毕竟这种级别的战斗连他自己都很心虚,而沈匡才只是暗劲修为,去了也没用,既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还不如留守原地,保证大家的安全。 要是那两人势均力敌,一直这样打下去,说不定能把大楼给拆了,那时候苏家的这些重要人物就有危险,不得不防。 当然,打得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整栋大厦完全倒塌,但是局部坍塌却很有可能。 被拒绝的沈匡也预料到这一点,便没有坚持,只是向蒲子墨说了声“小心”。 蒲子墨点了点头,不再耽搁时间,纵身往下一跃,人已到了三十五层。 他步法轻灵,落地无声,一路沿着打斗痕迹向前疾走,途中有好几面墙上出现了大窟窿,显然是遭到了巨力破坏。 很快,蒲子墨看到了楼层地板被打穿的地方,激烈的战斗声响正从下方传来,轰鸣不止,像是打雷一样。 就在蒲子墨准备凑近观察时,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通通消失,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巨大的听觉反差对比显得极其突兀,直接让蒲子墨愣在原地,差点还误以为是自己聋了。 等到确定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蒲子墨才开始往前走,脚步依旧很轻,但动作却慢了下来。 可他才刚迈出两三步,就感到脚下有异常,低头一看,地板上蓦然出现一道裂缝,并向两端无声蔓延。 紧接着,轰隆一声,脚底一空,蒲子墨所立之处在转眼之间楼板全塌,失去支撑的蒲子墨随之往下坠落。 还好他反应及时,处变不惊,于半空之中强提一口真气,身子先往上一窜,再轻飘飘地降落下来,既不显狼狈,也没被碎石淹没。 四周都是烟尘激荡,导致视线不清,蒲子墨用手扇了几下,用真气推开涌来的灰尘,不希望自己被搞得灰头土脸。 三十四楼被破坏得更加严重,已经不是墙上有洞了,而是整面墙全部塌掉,那些木制的家具更是四分五裂,完全不成形状。 没等尘埃落定,蒲子墨转身一瞧,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道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如孤峰一般挺拔。 此人正背对着蒲子墨,自然瞧不见脸,但从服装和体型来看,他就是吴先生。 “什么情况?”蒲子墨心中一惊,不敢靠近,反倒无声无息地退开几步,随时保持警惕。 可吴先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回头,就好像没发觉身后有人。 蒲子墨不敢妄动,扭头朝四周张望了一圈,心里嘀咕道:“夜星宇呢?他怎么不见了?” 夜星宇确实不见了,现场只能看见吴先生。 而吴先生又很奇怪,一动不动地站着发呆,并且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陷入了沉思,还是在看脚下的地面。 等了片刻,飞舞的灰尘完全消散,时间便如同静止一般凝固着。 紧张而又焦虑的蒲子墨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试着轻唤了一声“吴先生”,但是对方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理都不理。 又等了十几秒,蒲子墨终于忍耐不住,踩着砖石碎屑故意发出一点声音,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想以此来试探吴先生的反应。 哪知道,吴先生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蒲子墨走近他的身后,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平静地站在原地。 “嗒——嗒——嗒——” 蒲子墨听到了这样的轻微响声,像是有水珠滴落。 他目光一扫,顿时一惊。 在吴先生的脚下出现了几点殷红的液体,不难判断那是人的血液。 惊疑不定的蒲子墨快走几步,迅速绕到吴先生前面,随后定睛望去。 可当他看清一切时,呼吸不由停滞,当场就惊呆了。 难怪吴先生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原来……他已经死了! 双眼没有闭合,却已失去神采,呼吸心跳也全部停止,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在他的左胸心脏位置,正有血液不断涌出,染红了胸襟,缓缓向下滴落。 透过破损的衣衫,能看到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这是唯一的创口,也是致命的一击。 显然,夜星宇赢下了战斗,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成功刺中了吴先生的心脏,让对手当场身亡。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吴先生,修为已至化劲的宗师级人物,竟然就这样死了。 尽管蒲子墨已经很高估夜星宇,却仍然没有想到,他能杀死宗师。 要知道,化劲武者有罡气护身,可说是刀枪不入,防御惊人,没有极其雄浑的真气力量,都伤不了对方。 以夜星宇的年纪来推断,就算他已突破至丹劲,也应该只是丹劲初期,体内真气不可能太充足。 因为到了丹劲,提升就非常缓慢,天赋再好也帮助不大,必须要通过长时间的聚气、养气、炼气、化气,才能拥有高质量高浓缩的雄浑真气。 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漫长过程,没有捷径可走,往往需要耗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有可能上升到丹劲的巅峰。 可就算夜星宇打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二十几岁晋升丹劲已经是惊世骇俗,又怎么可能达到丹劲巅峰?时间根本不够! 道理逻辑摆在这里,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