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感慨,随即看向不远处的王复阴,就道:“王兄,今日异象稍歇,该是道祖要出关了吧?咱们还不尽快去拜见?”说着,他脸上那迫不及待的表情,几乎要化作实质。
可王复阴却摇摇头,道:“哪有这般简单,异象消失,并不意味着师尊出关。”
刘知光一愣,随即忍不住就道:“就算不出关,你这嫡传弟子,不是一样也能去拜见?”
王复阴正待再说,忽然心中一动,转头朝院外看去。
刘知光亦有察觉,凝神看去。
他们自解封之后,并未走远,在这建木边上的村寨中寻了个落脚之处,这几日都在此处调息,并未见得什么同道。
院外,便有一道身影显现,正是与他们在火德仙君囚牢中有着交情的紫文集,他本是海外旁门老祖,修为接近阳神,虽是落难多年,境界跌落,但威势不小,在火德囚徒中威望甚高,也曾照顾过二人。
紫文集一现身,就冲着两人拱手行礼,随即就对王复阴道:“冒昧来访,还望两位莫怪。”
“紫老说哪里话,咱们是患难之交!”刘知光立刻上赶着迎接,但他也看出了来者的目的,多半与王复阴有关,所以几句话后,就问起来意。
紫文集并不绕圈子,当即就道:“这次过来,是有事想要请王兄弟帮忙。”
王复阴就问:“紫老所为何事?”
紫文集顺势道:“王兄,你是道祖高徒,背景深厚!许多吾等难办之事,在你这都不是问题,此番我来,说的就是一处隐患,事关秘辛,希望能通过王兄弟你呈于道祖面前!”说着,他还进一步解释道:“先前在那建木之上,吾等被释放出来时,因为人多嘴杂,老夫不好多言,这之后又有许多琐事缠身,以至于拖延至此。此事,牵扯一处隐秘之地,似乎勾连着个扭曲虚空,时常有古怪局面,原本老夫也不怎么在意,但经历这天外劫难,才知世外凶险,所以不敢隐瞒……”
王复阴起先还不怎么在意,后面却慢慢来了精神。
听了几句过后,他思索片刻,就道:“按着紫老你的说法,此处离这里也不远,就位于东边海岸上,不如吾等先去探个究竟,确定过后,才好与师父分说。”他心里还是想有所作为,再告知其师,省的是个空炮,更何况其师这会该是在闭关。
紫文集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天上逐渐消散的异象,点头道:“也好,这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的时间。”他也觉得空口无凭,而且经过了几年变迁,也不知那里是否还存在,也打算过去确认一番。
“看来这勾陈之中,还是有几分风波尚未平息,不过都是小患,但凡人间,岂能一点风险都没有,总该有些事,是交给此界之人去自己处理的。”
静室之中,陈渊身后的天道法相缓缓收拢,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里,漆黑深邃,仿佛藏着一方世界!
全身上下更是有一道道繁杂纹路不断变幻,那纹路细小至极,与肤同色,就如同皮肤纹理一般,但里面却藏着无穷玄奥,记录着万象更迭之妙!
感受着身上的道纹韵律,陈渊不由叹道:“这第二个天道意志固然是凝聚成了,藏于精藏之中,只待释放,便能将玄黄身转变为天道真身,但和天道法相一样,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能运用天道之力,却并不是参悟理解!等此番事了,无论洞虚之事如何,境界到了何处,这两方世界的玄妙,还是要细细参悟的。嗯?”
突然,陈渊心神一变,与自身意志紧密相连的天道万象,便反馈了一点变化到心中。
“这么快就有人过来?也罢,还是打得不够疼,但这样来也好,正好拿来做个展示。”
一念至此,陈渊将袖一甩,面前就出现了一人,不是那旗山八宗的林翔卷又是何人?
林翔卷满脸的疑惑和震惊,前一刻他还在与同门探讨最近几日的异象,是否那位老祖有关,结果一转脸就到了此处,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了端坐着的陈渊,于是赶紧行礼。
待礼毕,林翔卷又小心问道:“敢问……”
不等他开口,陈渊就道:“一个时辰后,将有两人到旗山询问情况,你用此物,将那两人带来此处。”他伸手一抓,凌空凝出一片叶子,屈指一弹,落在林翔卷手上。
“此物如何运用,你心中已知,去吧。”说完,又不等对方回应,长袖一甩,林翔卷便不见了踪影。
待得送走了一人,陈渊微微眯眼,而后点头道:“没想到几个人还在外面等着,还多了几个,也好,正好一并见见,不过在这之前。”
他一翻手,掌中就多了一块黑玉,接着陈渊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洒脱一笑。
“也罢,终究是死了,这其中的恩怨因果,便交给天道演化与自身造化,如今既有那太古一族的威胁显现,又将你送到跟前,终归是有缘故的,或许在那之后,伱亦是关键。”
他根本就不纠结,将手一按,碎了那块玉石。
飘忽之间,能窥见一道身影从中升起来,似是个男子,宽袖大袍,却是一道黑影,冲着陈渊三叩九拜后,化风而去。
待做完这些,陈渊又拿出两颗珠子。
珠子霍霍生光,隐约能在其中见得两道身影,各有不同。
沉吟了一下,陈渊将其中一颗拿出,顺势捏碎,就有一道闪烁光辉的残魂显现。
陈渊摊开手,那魂儿落在掌中,他的另一只手则掐指一算,四周天道气息弥漫。
“若在洞虚,我或许还无法操弄,但既在勾陈,正好让你转世重来,三十三年后,当重续你我师徒缘分。”
那魂儿化作一人,与方才的黑影相似,也朝陈渊拱拱手,接着被陈渊反掌放入了凭空出现的生死门中。
“这一正一反,一真一假,两个徒弟接连显现,又有三十三年的天道因果,或许也是照映着一次劫数。”
挥挥手,驱散了屋中的天道气息,陈渊低头看向那最后一颗珠子,沉吟了好一会后,终究是没有捏碎,而是收入袖中。
啪嗒。
房门洞开,门外正打哈欠的小妖一愣,随即手忙脚乱的行礼。
“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