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显灵了!” “俺家的地,俺家的地回来了!” 城外,黔首黎民心念朴素,跪地叩谢。 “这……” 城墙上,看着城外的景色变化,宏亲王脸色一变再变,目光最终落在承凤山顶的那轮红日上,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压。 红日在绽放了光辉后,逐渐落下,渐渐熄灭,最终消弭无形。 他深吸一口气,给身边心腹吩咐道:“去给我打探清楚,今日都有谁上了承凤山,以及城中各方,包括市井百姓关于此事的议论。” 不只是宏亲王,城中的世家大族、宗门帮派,城外的各家客军,在震惊过后,都第一时间派出自家的探子,急急前往承凤山。 承凤山顶,陈渊胸口的华光逐渐暗淡,将体内充盈的灵气、火气残留平息,感受着四处聚集而来的浓烈香火愿念,他摇头自嘲:“先毁之,再予之,便能得之,还真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他的目光越过了中岳城,落在更远处连绵起伏的庞大山脉深处。 中岳山! 便在刚才,陈渊借助异象、光阴与火凤残蕴,意识延伸,不光察觉到了中岳城中的几道恶意,更是越过中岳城,直达那座山中,察觉到了几个奇异地点。 “我记得飞仙台遗址,就说是在中岳境内,这座山隐藏着不少隐秘啊。” 收回目光,他一甩衣袖,半点香火都不沾染,在山顶众人敬畏的目光中飘然而去。 待得陈渊身影消失在远处,范长才如梦初醒,匆忙追了上去。 黄衣公子有心出言,但想着自己之前的言行,一时羞惭难堪,哪还开得了口。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凤鸣台……凤鸣台毁了!” “什么?” 黄冰本就被山上异象震撼的久久无言,乍闻噩耗,骇得两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待他定住心神,忙问传讯之人:“可是方才巨大动静所致?那石碑何等坚硬,连最近出世的黑神兵都未必能损毁,怎么会毁了?”.. 说着说着,黄冰猛然回过神来,不等回答就又问:“可是景阳侯世子动手?是埋怨我不出面,就泄愤于凤鸣台!?大意了!我等就是为了守护此台,才在这里驻兵的!” “不是的,不是的,是……是异象!”报信之人急切说着,言语却颠三倒四。 “冷静点,给我把话说清楚!” 定了定神,传讯之人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山顶当然也有兵卒,看到了整个过程。 黄冰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你是说,他将手按下去,石碑就炸了?这……这……” 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最后黄冰急忙就往外走:“无论如何,都得找他问个清楚!” 报信之人赶紧道:“人已经走了!” “走了?”黄冰一怔,怒道:“你怎么不拦着?” “将军,换您上去,您敢拦吗?”报信之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黄冰被噎了一下,但马上又道:“你可以说我要去见他啊,我与景阳侯府有旧啊!” 报信之人登时沉默了。 黄冰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交代过,为防止左右为难,严禁众人提及自己与侯府的关联。 “唉!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啊!”黄冰一时追悔莫及,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便想起关键,赶紧吩咐道:“准备信鸽,我要给中岳城送信!” 待得一番手忙脚乱后,他又匆匆赶到山顶。当他看到那一地碎石和空空荡荡的石碑基座,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百感交集。 “这可是几百年的古物啊,我可怎么给朝廷交代……” “黄将军,在下有事请教。” 一个声音匆忙传来,却是个拿着长剑的黄衣公子。 “你是何人?” 就有心腹走过来,在黄冰耳边耳语了两句。 黄冰神色微变,拱手道:“原来是东岳内宗的真传,幸会,幸会。” “莫说这些,我且问你,方才上来的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黄衣公子的话有几分急切。 黄冰奇道:“阁下既然也在场,为何不亲自询问?” 黄衣公子心中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黄冰看出端倪,不等对方回答,就道:“方才那是景阳侯的世子,在西北有个雅号,名为摧山君。” 黄衣公子眼中一亮:“原来他就是陈世集!居然来了中岳!果然是不出门不知天下英杰,可笑我还自以为是的指点他人,实在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黄冰?” 从范长口中得知,在承凤山下驻扎的将领派人传讯,说想和自己见面叙旧,陈渊就摇了摇头,他没听过这名字,猜测又是前身的人际关系,那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告诉他,凤鸣台破损,根本与我无关,我是和其他人一样过去游览的,谁知道那石碑突然崩了。” “……” 范长犹豫了一下,道:“世子,我觉得黄将军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他是什么意思,陈师到的时候不出面,后面知道了厉害再来挽留,就是晚了。”平王摇摇头,笑呵呵的结束了话题。 范长还待再说,但一看陈渊,胆气就泄了,只能点头称是。 又走了几步,到了片农田边上,陈渊指着田间的几件奇形物件问道:“在山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中岳城周围的田地里,有许多不曾看到过的农具。” 那东西弯弯曲曲的,像是某种奇门兵刃。 范长恭恭敬敬的介绍道:“这是定田犁,是成兄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