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王鲁任的模样,雷静便问:“王兄,你该知道我们兄弟二人的遭遇,我等被抓入天牢,曾托人相助,却不见有人援手。现在突然出来,一问道长之事,个个色变,便猜想能够脱困,定与道长脱不了关系,还望你能如实相告。” 王鲁任苦笑起来:“这事啊,旁人是真不好说!我可是被家父下了封口令!你们雷氏和那位关系好,自然无妨,我若是随便说了,传出去,不说得罪那位煞星,却说被宫中知道了,我……” 说到一半,他自知失言,脸色一变,赶紧住嘴。 雷静却听出几分意思:“此事还牵扯宫中?那位道长,到底做了什么?” 王鲁任苦笑道:“两位雷兄,伱们行行好,莫要逼我了!你等回去自己打听,不就知道了?” 雷静正要点头。 雷崇礼却道:“你们都不说,我等要去何处打听?其他人和你们一样,问了一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王鲁任反应过来,落荒而逃! “虚言子道长有那么吓人?”见着好友模样,雷崇礼满脸不解。 “可怕的不是道长,是他做的事,”雷静沉着思考,“牵扯到宫中,莫非是道长有行刺之举?或者警告了……国主?” 想到这个可能,二人都勃然色变,但雷崇礼马上回过神来。 “警告国主,能把人吓到这个地步?” “国主要换人了?大皇子要登基?” 等到了雷府,兄弟二人遇到了先一步出狱的苏倩,从这位倩姨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惊天消息! “难怪!难怪他们不敢明言!这事牵扯太大了!”雷静的表情阴晴不定。 雷崇礼则目瞪口呆:“难道是道长行刺了老国主?就为了拯救吾等?” “或有这个原因,但事情绝不简单!”苏倩摇摇头,表情凝重,“要知道,皇室可是有镇国气运之宝的!我已大致打听过,昨日城中有异变!” 她看着两人:“你等该是也有察觉吧,曾有一阵迷糊。”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难以确定。 见着二人模样,苏倩摇摇头,道:“家主还未归来,消息还在打探,总归能搞清楚。但有一点却已明确……” 顿了顿,她正色道:“虚言子道长绝非寻常的金丹修士!此番吾等看似被他牵扯,其实是他为藏铭的权争所累,恰恰相反,是因他之故,吾等才能绝处逢生!所以,若能与他交好,与我雷氏,百利而无一害!” 夜幕降临。 城外灵穴边上,陈渊睁开眼睛,入目的正是身材纤细的龙宫世子,熬灵。 这次只有他一人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长长的木盒。 “就是此画。” 来到陈渊跟前,敖玲双手捧着木盒,呈了上去。 “来的倒是不慢。”陈渊抬手就接,并不担心其中有什么算计,因此物一现,他体内的仙灵之气便震颤不休,有要与之共鸣的意思,便知不是虚假。 “前辈,小心,这东西……”熬灵正要提醒,但话未说完,长盒已被陈渊打开! 哗啦! 盒子一开,就有团团雾气涌出! 骇得熬灵连忙后退,几步之后,见雾气虽然涌出,但来回流转,并未扩散,才放下心来,却也不敢靠近,提醒道:“道长,此画乃本部洲上,人称画圣的秋道子所作,该有千年历史了,也不知是被谁带进了仙府……” 说到一半,他见着陈渊伸手抓住画轴,从盒中取出,顿时头皮一麻,又提醒:“前辈,一旦触碰此画,便要被幻境影响!一个不好,就要被仙灵之气……” 说到这,他想到眼前这位体内的仙灵之气,比画卷里面的还要浓郁,一时不知哪个才该小心。 陈渊看了他一眼,道:“这种事,你该一开始就说。” 话落,他眼前光影变幻,突然之间,到了一处连绵山川的上方,乘风踏云,居高临下! “幻境?似是而非……” 千里胜山图! 这个名字,一下从陈渊心底蹦出,让他不由眯起眼来。 “胜山?这不是那八宗原来的居所吗?这图是八宗之人带来的?最后失落在所谓仙府?” 正想着,忽有悸动在泥丸宫中显现,竟是那心魔得了某种吸引,蠢蠢欲动! 陈渊立刻摒心静气,定住星空心魔! 随即,他又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从山川云雾深处传来,落在身上,要洞悉自身玄妙! “与心魔有关?还要探查我的虚实?我这一身心魔劫法,若被此界之人察觉,怕是麻烦不断……” 一念至此,陈渊手捏印诀,将心底的一段记忆挖掘出来,旋即覆盖在身上,塑造假象,遮挡真实。 “长河截流法!” 瞬息之间,他身上的真元似乎变得雄浑平稳,内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辉,如江河奔涌,在全身经脉游走,最终汇聚于腹中金丹之内。 这颗金丹,也不同于虚实金丹,更不是仙灵之气凝聚而成的白玉金丹,而是闪烁着星辰光辉、晶莹剔透有如琉璃珠子一般! 长河截流之法,乃是一种虚幻之法,但不是单纯的障眼法,而是将自己过去的剪影抽取出来,覆盖在身,像是披上一层画皮,误导旁人感知。 因为一切都不是杜撰,而是他过去真正体悟过的境界,因此能以假乱真。 不过,画皮终究只是一层皮,一旦动用真元、术法,立刻就要原形毕露。 说到底,还是假的,只不过能混淆他人的感知。 此法固然玄妙,但耗费甚巨,若不是现在有庞大仙灵之气可供消耗,陈渊也不敢轻易施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