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太急,这幅画忘了还给那位龙子。” 颠簸起伏的船舱中,陈渊拿着收纳画轴的长盒,沉思了好一会,才收回锦囊之中。 “不过,此物于我也有用处,不光是其中的仙灵之气,还有就是里面藏着的隐秘,若能参悟通透,于我而有益。况且,那位世子将此画交给我后,有意无意间也透露出让我暂时保管之意,似乎不急着拿回去,或许还有其他用意。” 想着想着,旁边传来“嘎吱”声响,是舱室摩擦之声,跟着就是阵阵海浪呼啸,带来带着咸味的水汽。 陈渊转头一看,视线透过狭窄的、大部分覆盖着蚌片的窗缝,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收回目光,身边是略显狭窄的船舱,最多不过十方,皆是略显灰暗的木板拼成,有的接缝处还有浅浅一层苔藓。 距离与剑心使交战,已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间,陈渊没有忙着赶路,闲庭信步的便抵达了藏铭国的一处港口城市。 眼下,他正作寻常富家公子的打扮,登上了一艘前往旗山岛的大船,离了被各方瞩目的望藏岛。 陈渊不缺钱,选的是一艘条件较好的大船,当然,比起陆地上的条件,船上还是要艰苦许多,好在身为修士,他并不在意,况且选择此船也不全是因为条件好、速度快。 “在不认路的情况下,乘坐载具无疑是最好选择,而这艘船是那海港中气运最是浓烈的。横渡海洋,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除此之外,此船还于我有利。” 盘坐舱中,他念头转动。 “不管那岛上有多少隐秘,又有什么机缘,终究与我无关。先去旗山岛看看,不说诸界通道,先前那个谁说过那里有土行灵宝,看能否拿到手中,顺便把我与八宗的恩怨收个尾。对,这消息是那张冢耳说的,此人有几分天命之子的位格,该是不会失陷于望藏,日后还有相见之日。” 咚咚咚—— 这时,舱门被人敲响,跟着便有个干涩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公子,等会便要驶入急涛阵,或有种种异象,在屋中常有碰撞,但比甲板上要安全得多。到时,还请阁下与两位仆从莫要出舱。” “好,多谢告知。” 陈渊回了一句,就看向另一侧的上下铺,正有两个人一上一下的盘坐其上。 上面的是个女子,用粗布衣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正是那黑衣女子,自称“玉玲珑”; 舍身诀》化身灰衣道人的鼎元六杰之一,牛隼。 这两人如今被陈渊制住,带在身边,也没有留在岛上,而是一番打扮,同在船上。 注意到陈渊的目光,那牛隼微微一抖,低下了头。 挥手布下一层绝音禁制,陈渊对二人道:“现在有时间了,我问,你们答。” “从你的行事作风中看得出来,你不喜与人同行。”突然,玉玲珑当先开口,“为何还要将吾等带在身边?我不妨明白的告诉你,你无法从我们这得到任何情报!”她的语气依旧冰冷,“而且,我还要劝你一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你是怎么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些话的?”陈渊诧异的看着她,笑了起来,“我若是无缘无故、不远万里的杀到你家,将你擒拿,你问一句为何擒你,我最多回一句自由航行。但如今,可是你等主动招惹,截我命格气运,否则的话,任凭你们在藏铭国如何兴风作浪,又与我何干?” 玉玲珑张口结舌,一时难言。 “至于你背后的神秘组织为何,总不能因着你背景深、势力大,于是胡作非为,吾这般孱弱的受害人,便不得公道、无法伸张正义了?走遍天下,没有这理!” 陈渊本就是个外来者,情况不妙拍拍屁股就跑路了,再加上现在也得罪了个西鲸岛尊者,又让个高深莫测的仙翁吃了闭门羹,债多不愁,根本不带怕的。 更何况…… 他眯起眼睛,看着玉玲珑。 “此女背后藏着的或为魔道势力,我以心魔为性,打入了心魔内部,正好顺藤摸瓜,一探究竟,若有隐秘,正好弘扬正道。” 心里这般想着,但他嘴中却道:“我知你心有顾忌,似你背后这等隐世宗门,往往有很多禁制手段,贸然言之,便要身死,所以先不问你宗门之秘。”跟着陈渊手捏印诀,以功德之气笼罩船舱, “不问宗门之秘?”玉玲珑眉头一皱。 “不错,你先说说那西鲸岛尊者与守仙居仙翁是怎么回事,又是何等修为。”陈渊顺势问着,同时屈指一弹,那牛隼“啊”的一声,就昏厥过去,“等会我自会再问他一遍,来印证真假。” 玉玲珑皱眉盯着陈渊,眼中闪烁着惊惧与不解,最终变成了纯粹的恐惧。 “虚言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渊摇了摇头,道:“莫用反问来回答。” 玉玲珑却似不受影响,道:“你在望藏岛上掀起那么大的风波,几乎扰乱了整个北域,居然一走了之,还如此娴熟,过去怕是没少在其他地方如此施为!实是乱世之人!你这样的人,过去不可能没有名号!现在又问起西鲸岛和守仙居,还直接问起尊者与仙翁,是想故技重施,将其他海域也扰乱?” “?” 陈渊懒得与俘虏解释,只道:“现在是我在问。若不愿说,这便上路吧。” 我不能死! 玉玲珑心里,忽然多了一股使命感。 若我死在此处,怕是无人能知晓这个魔头的谋划了! 一念至此,玉玲珑长舒一口气,反而有几分放开了,她直视着陈渊,道:“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尊者也好,仙翁也好,他们不光是五大势力的首领,是四百年前就扬名于本部洲的有道真修!更各自执掌了六种至宝大神通中的一个!” 说完,她面含嘲弄:“如何?知道了这些,还有胆子去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