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邹雨灵犹如晴天霹雳,当场愣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白泽笑眯眯道:“其实我早就试探过那小子了,我故意让他看到了一些真相。” “呵呵,那小子最初知道的时候,也是吓得屁滚尿流,甚至想要去报官,想去请高人来降妖,但是他冷静下来之后,最后做出的决定,却是要先把你救出去。” “那小子曾经夜里拿着杀猪刀偷偷爬墙进来过,他想带你走,但是后面他发现我们的相处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于是他又悄悄的离开了。” “后面的日子,他经常夜里爬墙进来偷看,但还是会很戒备,心惊胆战的。” “但是再后来,当他确定我是真心对你好,确定我们是一家人之后,也就没有再翻墙进来了,只是喜欢在大门外徘徊,估计是想和你偶遇。” “而且,后面这小子每次看到我,眼神中都会有些自卑,蹑手蹑脚的。” “呵呵,这小子估计是觉得自己家里穷,怕我这老丈爷瞧不上他。”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在意这些世俗铜臭,只要你愿意嫁给他,我肯定是支持的。” “当然,嫁给他之后你可能要过上粗茶淡饭的生活了,我和邹岩也不会再接济你。” “毕竟,路是自己选的,也要自己去走,酸甜苦辣都要自己去承担。” 邹雨灵闻言怔住了许久,而脸上早已是泪痕密布。 许久之后,她才眼神恍惚的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为了我经历了这么多的恐惧和挣扎,可他却从来没和我说过。” 是啊,那个小时候的放牛娃,长大后的打铁青年,一直在为她负重前行,却又告诉她,岁月静好。 …… 三天后,一个挺拔健壮的青年,驾着一辆绑着红绣球的牛车来邹府提亲了。 他真的只带了一坛酒。 不过这坛酒是附近城镇最好的女儿红,十两银子一坛,对一个普通的打铁匠来说算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也算是带足了诚意。 大门前,几个小妖化作的家丁排成两行,给了这个穷家出身的青年很强的压迫感。 “咕噜……” 他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手里的一坛酒还是太寒碜了,但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砰!” 刚跨入门槛,大门就关上了,吓了牛布一跳,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下门环晃动的大门。 然后,他转过身继续朝里走。 而此时,一股庄严的气场扑面而来,一个惊人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一只神骏的大白狗威风凛凛的站在前方,而大狗的身后两侧,分别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胡子中年人,以及一个美丽的青衣女子。 中年人身材魁梧,衣衫宽大而华贵,而青衣女子却温婉大方,对比之下显得很娇小。两人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一阴一阳,有种巨大的反差感,而在这种反差之下,更加衬托得前方那只雪白大狗的不俗。 毕竟,三人以它为首! “白白白……白老爷?” 牛布看着白泽,身体有些打哆嗦,虽然早就知道这是妖怪,也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但这毕竟是第一次正面对上。 “随我来。” 白泽平静的说道,然后自顾自的转身,朝着后花园走去。 “是是是!” 牛布舌头打结,语无伦次,他下意识的看向邹雨灵,却见对方冲着他眨眨眼,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又看向邹雨灵名义上的父亲邹岩,见这个严肃的中年人也面带微笑,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提着酒坛,迅速的跟上了白泽。 …… 这天,白泽难得的大醉一场。 寿命太悠久,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太多的愁绪和沧桑堆积在心中,无法释怀。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 两个月后,牛布和邹雨灵成婚了,牛布拿出这些年打铁的积蓄,在河边盖了三间大瓦房。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也算气派了。 新婚当日,白泽带着邹岩出席了婚礼——当然,名义上,是邹岩带着自家的狗去参加的。 邹岩也没有对众人解释说,这是他兄弟,因为他不是滕子敬。 “牛布,恭喜啊,娶了邹员外家的大小姐,真是有福了。” “是啊牛布,大娘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以后生活红火起来了,可别忘了照顾一下我家狗蛋儿啊。” “哈哈哈,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我牛布大喜之日,各位来了便是一份情意,我先敬你们一杯!” “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而婚宴的现场,由于是在河边摆的露天席,难免有人来混吃混喝,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这种事情其实主人家是不会制止的,毕竟是喜事,根据民间传说,大婚之时来的人越多,人气就越旺,今后的生活也会更加红火。 当然,大部分人家也要考虑成本问题,也怕被吃穷了。 但是这场婚礼不用担心,因为是邹府出资的,不管你来多少人,随便吃。 这样一来场面就更加热闹了,几乎半个镇上的人都来了,人山人海。 此时,靠近河堤的一桌酒席上,几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围成了一桌子。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脑袋微微前倾,汇聚在桌子的中央位置,交头接耳起来。 “我看今天的新娘子,怎么有点眼熟啊,你们有没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