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老兄弟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王长贵更是咧开了嘴。 今儿晚上的席面是他安排的,就是为了宴请歌德。 现在歌德高兴,他也有面儿。 「莫先生,这金家楼可是海门首屈一指的老店,楼里的厨子有两位还是曾在宫里办事的,一般人见不着。 今儿,是托了您的福,有了银子。 再加上运气,我们能好好吃上一顿。」 王长贵笑着说道。 要不说买卖人会说话呐。 明明自己差点都没了,得了补偿的钱,来置办席面,也说是托歌德的福。 是个人听了,都会觉得舒服。 「托福、托福。」 歌德笑着一抱拳。 别人请客吃饭,他可不会拉着一张脸。 别人又不是欠他的。 反而是殃及池鱼的。 这时候,甩脸子,那就真有点不是人了。 双方和和气气的,宾主自然是尽欢。 一边闲聊着等待上菜,歌德一边吃着桌上的干果。 为了让吃席人久等不无聊,四样干果、茶水是必不可少的。 李长海就好这个。 嘴吧唧吧唧就没停。 王家大小姐和黄当当这个时候也不吵了,隐隐还有点针锋相对不假,但是两人没当着歌德的面硬来——两人又不是傻子。 早上歌德那一言不发离去的态度是再明显不过了。 她俩要再吵吵,估计就都得靠边站了。 为嘛靠边站? 得给听话的腾位置啊。 她俩才不干呢。 王家大小姐是真喜欢歌德。 黄当当就是不服气王 小凤的态度。 但两人的目的,在此刻却是出奇的一致,她俩先来的,绝对不让位置,哪怕占着也得占好了。 没有两人吵吵,在场的气氛更融洽了。 做为本地主家,王长贵没坐在主位,而是邀请歌德坐在主位的,这时候笑着指了指歌德身后的字。 「莫先生,您看这副字儿怎么样?」 这副字就挂在歌德身后。 总共四个大字:炉火纯青。 什么地方挂什么字那是有讲究的。 像是客厅,挂个阖家欢乐。 卧室呐,挂个早生贵子。 书房呐,挂个文思泉涌, 茅厕呐,挂个通畅不稀。 这是家里,出了外面,就更多了。 一般有上进心的,大多数在官厅,喜欢挂紫气东来。 药铺挂个药到病除。 杂货铺挂个应有尽有。 都是符合寓意的,而饭馆不同。 饭馆,开门做生意,挂什么的都有,挂财运亨通的有,挂千滋百味的也有,还有挂拾金不昧的。 但,炉火纯青不同。 这是夸厨艺和菜的。 「这是什么菜?」 歌德直接就问了。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王长贵神神秘秘地说着。 不一会儿,上菜了。 海门的菜,和黑土地上的菜不同,黑土地上的菜,讲究的是一个量大,海门的菜则是偏精致,不单单是摆盘精致,用的器皿也得精致。 就好似这道烧四宝。 纯金色的盘子,四条腿撑着,海参、裙边、鱼肚、牛蹄筋从中间开始铺,一层层的铺到盘子边上,颜色鲜明,层次清晰,尤其是最中间的海参更是由一层火腿肉包裹着,上面用花刀改出一片干贝来,当鲜亮的高汤倒进去后,就好似一朵盛开的花儿。 歌德喝了口汤。 鲜美且润口。 但这肯定不是压轴的菜。 又等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锣响。 铛! 锣声吸引了酒楼内的所有人,紧接着,由四个伙计抬着一只烤全羊从后厨出来,开始上来。 「这烤全羊真香!」 「是苏尼特?还是乌珍珠?」 楼里有不懂的客人,张嘴就说。 立刻,就发现同伴似笑非笑。 「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话了?」 这客人赶忙问道。 「也不算错。」 「就是不全。」 「那羊是滩羊,还内有乾坤。 也不知道是谁家花费了这么多银子,吃这道菜,搁正常人家,这菜换成的银子,够一家六口人活一年的了。」 那人同伴说着,就一脸羡慕地看向了楼上的雅间。 而在包间中,金家酒楼的掌柜的,就是敲锣的那位,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歌德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后,拿起刀就开始开羊。 从羊肚子中划出一只鹅。 从鹅肚子里划出了肉和糯米。 盛入碗中,双手递到了歌德面前。 这是…… 饭?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三十四.食记载,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肉若熟,便堪去却羊。取鹅浑食之,谓之「浑羊殁忽」。 本店的浑羊殁忽则是略加改进,米选了糯米,肉则是火腿肉,羊肉事先更是用香叶、小茴香、桂皮、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