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人有鬼!” 别说是老于刑事旳衙差和捕头,就是顺天府府尹潭平和梁余荫,都立刻看穿了,潭平神色严肃,而梁余荫心就是一定。 虽早有定计,可毕竟是大事,见着落实,才是心安。 就在这时,搜查张墨东的两个捕快也有了成果,其中一人叫着:“搜到了,身上果然有纸条,写着字!” 这是何其大胆! 买了考题不说,竟然还将写着题目的纸条放在身上? 这是早就信了张墨东参与舞弊的人的想法,当然也有人觉得,就算是从张墨东身上搜出了纸条,也未必就是本科题目,万一人家只是在考前背背功课,随手写的内容呢? 两个捕快虽然识字,却不知搜出来的纸条是不是考题,也不敢多看,遂小心翼翼将这张纸条递给了两位大人。 顺天府府尹潭平接过来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考题题目是什么,看了这三个题目,也不知道是不是证据,转手递给梁余荫。 作考官之一, 梁余荫其实也不能提前知道考题,但刚才张墨东的反应, 就已经说明问题。而且梁余荫早得了提醒, 所以心知肚明, 纸条上所写的,必然就是考题! 此刻他就接了过来, 这么低头一看,虽之前不知道,但此刻一读, 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这三句,恐怕真是考题! 好险! 梁余荫额上还是渗着冷汗:“多亏被提醒,知道了这事,提前将事情给喊破了, 若这事没有被提前喊破,到了考场才暴露出来,那这事, 就是足以灭我梁家的大案!” 谁会管考官是不是有无辜的, 所有考官都要受牵连! 最轻的也是阖家流放! 而卷入了太孙,怕就别无可能, 必是人头落地了! “潭大人, 去首辅府吧。”将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合拢,抓在手里,梁余荫冷声说着:“是不是,首辅自然知晓。” 这虽说是太孙定的计, 就是要卷入首辅,可事实上也对, 知道考题者,其实就几个, 主考官在贡院,要进去就困难了, 有甲兵隔离, 最方便,最根本的就是通知首辅。 “太孙算计, 一至如此!”梁余荫也不由心惊。 潭平一看这模样,心里也是一叹。 这考题的事, 还用问么,不用问了! 看梁大人这反应, 这张纸条上的内容, 怕真有可能就是本次春闱考题!梁大人就算原本不知道, 但看一眼,也应有所判断。 居然还真的泄了题?到底是谁泄的?同考官之一?还是主考官,或是副考官? 可现在对春闱舞弊的惩罚之重,足以让所有考官不敢越雷池半步,谁会这样大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不过,眼下可不是潭平胡思乱想时,他也知道,确定考题泄露了,这事,就不能由自己两人来负责了,他们两个也担不起这事的调查责任! 在告知皇上之前,要先去首辅那里,看看首辅大人是如何想,然后还要想想对策,怎么让这件事更快被处理好。 这才是他们现在要去做的事。 “来人,将这座旅店围住了,不经我允许,不得放出一人!” 潭平陆续下令。 “将张墨东先押下去!” “余律、方惜,你二人也跟我们一同去首辅府!” “是,学生遵命。”余律、方惜同时应着。 对这二人,潭平的观感十分复杂。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运气应是不错,潭平虽并不知道多少内幕,但作为顺天府府尹,一向直觉不错,眼下已是预感到,这次考题泄露, 怕是要引发一场极大的风暴, 这二人或并不是开启风暴之人,但提前占据有利位置, 或反能让这二人避开风浪, 甚至获得一些好名声。 而对于读书人来说,好名声十分重要。 “督公,他们出来了!” 外面天色仍暗着,远处隐藏的人都朝着旅店这边看来,马顺德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皇上想要什么,所以比不知情的人更心焦,也更害怕。 若这时出了纰漏,自己这次的任务怕是没那么容易完成了。 听到身旁的人低声提醒,他皱着眉,没好气地说:“咱家也看到了!可问题是,他们说了什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咱家还一概不知……” 正说着,就看到随两个官员跟一种衙差出来的是被绑着推搡出来的一个读书人,除此外,还有两个读书人,虽也跟着往外走,却是自由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马顺德没看清被绑着走的那人,却认出了两个读书人。 “那二人可是余律、方惜?”他问了一下左右。 有人奉命调查过余律、方惜,立刻点头:“督公,就是他们!” 坏了! 马顺德脑袋顿时“嗡”一声,这两人可是关键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督公,他们要走了,现在怎么办?” 发现两个官员出来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但旅店外面仍守着人,显然是将这里给暂时看起来了。 里面的举人也不能出来,马顺德之前说跟着举人去贡院,这事显然也没办法完成,跟着马顺德的几个太监,也都心里起急,向马顺德询问主意。 马顺德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先跟上去……” 不过,话一出口就又改了主意,“不,先派人回宫,禀报皇上这事!” 他既然已经猜到了皇上的想法,那么就算这次因特殊原因不能完成任务,也要将消息尽快送过去,让皇上来进行下一步的布局。 这或能让自己将功补过吧! “可恨,要是我身侧带着人多,我就直接抢了。” 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