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有限制,只是不知具体是何,是么?”赵旭问。 “这小人却不太清楚了。”谢弘道躬身答。 赵旭得了答案,看了看天色,冷笑一声:“谢家子,你虽受妖所困,但总是爵门后代,倒有些胆气!” “可惜不读书,不知大义!” “匹夫有血溅五步之勇,大臣更有赴汤蹈火之义!” 说着,赵旭站起身。 “齐王兵变,已是事实,妖族参与,真假不知,既然已经得知,就不能置之不理。” “诸位,我有陛下御赐令牌,有要事,可夜中求见,当随我勤王!” “陛下有旨意,无诏片甲不得出营。”谢弘道连忙说着。 “既不能带人去,那本相就孤身前往!”赵旭也不理,径自转身下楼,拐弯处遇到府卫。 “您位高权重,何苦为难我们?现在外面兵乱,外出撞见,怎么得了?”孙平连连作揖。 “你们又何苦为难本相?”赵旭却丝毫不停留:“现在本相有重事大事,必须立刻入宫,万万耽误不得!” “或者,你们兵家子,敢杀我等于此楼?”赵旭率崔兆全、谢智、何钰端等人直逼而去。 “那本相也佩服你等胆气!” 孙平连连后退,看了看谢弘道,谢弘道却一时迟疑,不敢说话,当下却按住了刀。 一恍惚,似乎当年太子就在眼前,接着就是20年潦倒,正渐渐绝望时,太孙找到了自己。 孙平突然之间清醒过来。 “那只能由小人等当护送您和诸位相公前往!”孙平这话说的斩金截铁,显是不会再让步了。 真要是这点都不听,自己,拼了命,也要斩杀这些国之大臣了。 被按刀而立,眼睛血红的老人一看,赵旭心一凛,区区一个队率,敢对抗到这步,实在难以想象。 太子,太孙……唉! 三河处 都水司空潘伯玉看着,命令:“放水!” “爹!”跟随的太监没有说话,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惊叫一声,水火无情,哪怕奉旨,事后清算起来,怕也难承担。 “你放心,我都算好了角度!”都水司空潘伯玉看了一眼长子,暗叹,要不是为了你前途,自己何必搅这混水? “本来三河水尽放,都淹不了京城,现在看准了角度,只针对宫城前那一段,不会出大事!” 说着,看了看太监,太监却不敢多发表意见,只说:“你是都水司空,自然放水在你!” “那,放水!” “是!” 石缝又高又大,细看却是整齐划一的暗沟,用横石堵住,设置出了闸门。 “启分水石!”有军士怒吼着。 微微泛白的天色下,数以千计的力役,赤着膊,踩着麻鞋,拼尽全力,正拉动着绞索。 “轰”又一块沉重的横石被提上,卡入预设的槽位。 “再启!” 又有士卒喊着命令。 远远望去,宛如洁白的堤坝上,垂下宽大的水帘,滚滚激流冲撞下来,碰得粉碎,纠缠混合,冲向前方。 滔滔不绝的浊流,混着沉重灰黄色泥沙,犹如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席卷过去。 在经过人工开凿的溪涧时,只是顷刻,就没了过去,彻底填平,再看不出痕迹。 巨大的,宏大的水声,仿佛撼动了天地。 以不可遏制的大势,吞没入眼所见的一切……房屋,道路,草木,人马。 沉重的水,居高临下,呼啸着冲向了宫城。 宫门 “射!”胡怀安哑声命令。 呼啸破空而去,时间似乎顿了顿,才见严整齐密后阵一阵骚动,接着滚滚人潮尤然不觉,依旧汹涌向上。 一声“杀”,刀枪剑盾狠狠冲撞在一块,刺斩劈戳交错拼撞着,掀起血浪喷薄。 胡怀安喘息着,看了看身侧所剩无几的亲随,横错交抵的尸体在城下堆成个小坡,也看了看 “好个贼将!” 谢真卿披戴重甲,手里握着方天画戟,当空一舞,血光处处,几个首级当空飞起。 又是回身一次,顿时穿胸而过,把禁军小校串在空中举起。 “杀!” 气浪在他周身焦灼,如烈火蒸腾,几丈之内竟无一合之敌。 “再射!” “簌簌——” 耳畔传来尖锐的啸声,谢真卿头也不回,只是左手拔剑,轻轻一磕。 金铁交鸣声中,火星一闪,那箭矢顿时打落。 “三石弓,神射手!” 眼中闪过煞气,他伸手一抓,尚未落地的箭矢,被气流慑起,落入掌中。 “去!” 气流在掌心扭曲了一下,发出细小的霹雳炸响,下一瞬,那箭矢呼啸而去,洞穿了黑暗。 “啊!”某个气息,顿时萎靡,人摔了下去。 “杀!” 眼前宫墙已处处破绽,渐渐衰弱。 但相应地,墙下也伏尸处处……金汁,热水,箭矢,甚至有投石机。 粗略看去,折损了不下五百人,小半是神策军,大概二百。 “齐王是没有扯后腿,但攻坚必须靠神策军!” 如非如此,焉能在半个时辰内攻破? “杀!杀进去!” “杀了皇帝!” “殿下登基!” 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