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收到。是不是有人打小报告了?”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下一位。
执行导演直摇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又齐刷刷转向总导演刘能。
刘能也很憋屈,又不是他去打的小报告,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编剧的声音弱弱地响起:“那我们还放水吗?”
众人顿时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时喻白一踏进房间,大伙儿立马收起脸上神色,刘能率先迎上去:“时总,你今天过来怎么都不通知一声,我们也好迎接一下啊。”
时喻白挂着温和的笑,很是自然地说道:“刚在附近办完事,路过剧组就顺道进来看看。”
秦渊在后面抬了抬眼,自家老板面不改色说瞎话的能力还是这么强。
时喻白坐下后左右打量了一眼,装作看不明白似的,疑惑道:“你们这是要……”
刘能心想,还好我早有准备:“组里有位演员想挑战另一个角色,我们正准备让她试戏。”
“原来是这样。”时喻白一脸了然,然后像是随口说了一句,“被挑战的演员不一起叫过来吗?”
刘能脸色僵了一下,心里道了声糟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这事也很好解释:“这角色的戏份比较靠后,原本定下的演员还没进组,收到消息才临时赶过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朝门口打了个手势,“她之前跟我们说会稍微到得晚些。”
时喻白余光看见一个工作人员跑了出去,估计是通知那演员去了。
他眼中划过一抹深意,面上却遗憾地叹了口气:“见不到两位演员斗戏,可惜了。”
欧星蔓几乎是踩着点到的,看见坐在首位的时喻白,立刻明白了他就是乔玥说的新投资人。
看清来人的瞬间,房间里响起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连昨天才一起拍过戏的刘导都差点没把欧星蔓认出来。
眼前这姑娘一身红色方领复古连衣裙,身材高挑,露出的肌肤白得晃眼。
她的五官艳得锋锐,唇红得妖异,黑发如瀑,漆黑的眼瞳狭长而深邃,眼尾一颗泪痣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生动。
浓烈而又纯粹的色彩,在她身上碰撞出摄人心魄的美。
时喻白看着那颗泪痣出神,记忆一下被拉回到十多年以前。
十岁生日那天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晚上要和父亲一起为他庆祝生日。
父母常常出差,很久都见不到他们一面,以为这次生日又是自己一个人过,没想到他们专门赶了回来。
他在家乐了一整天,让保姆早早做好满桌的饭菜,在心里预演着一会儿要说的话,准备好了成绩单,想着如果被问起还可以汇报一下功课,但直到菜都凉透了还是没等到他们。
最后连保姆阿姨都下班回家了,只剩他一个人独自在家,困得趴在饭桌上睡了过去。
直到夜深人静,外面才传来动静。
他知道是父母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向门外,却见到了他们爆发的那场激烈争执。
就在那天,父母撕开了表面伪饰的平和,让他看见早已腐烂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