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之家,听得懂弦外之音才能活下去,能揣摩圣心才能往上爬,寇公公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怪陛下最喜欢夫君,想来傅霆轩还在为了陛下同意他的提议而沾沾自喜吧。」 「太子今日听闻蔚琇坠亡时的反应很奇怪,或许他才是破解真相的关键。」 此时,东宫—— 因着今夜宫里闹出了人命,傅霆轩破天荒的送柯婉宁回到了崇仁殿。 「多谢殿下。」 「怎么太子妃也不请本宫进殿里坐坐?」 「想必此时席侧妃还在苦苦等着殿下临幸,妾身怎好拖着殿下呢。」 「席侧妃苦苦等着本宫,那太子妃呢?」 柯婉宁垂着头,两只手半搭着门边,欲语还休的模样娇俏极了。 「妾身苦苦等着殿下,又能如何呢?与其苦苦盼着等不来的人,不如放过自己,妾身想得通,殿下无须顾虑妾身。」 「这么说来,太子妃的心里是有本宫了。」 「有没有的,对殿下而言,还重要吗?」 柯婉宁说罢微微抬眸,一双眸子秋波流转,直撩的傅霆轩心痒痒的。 「夫君在意自己的正妻心中是否有自己,当然重要。」 「殿下……」 「今夜天色已晚,本宫乏了,太子妃可愿收留本宫?」 傅霆轩抬手勾起了柯婉宁的下巴,就如他们大婚那日洞房花烛夜一样。 这一夜,漫长而神秘。 夜幕落下,迎来了熹微。 蟾宫月殿已经被池千牛卫带人围了起来。 傅玄麟一早便来了此处。 「翎王殿下安。」 「池千牛卫免礼,太子殿下可来了?」 「尚未。」 「此处可发现什么异常?」 池千牛卫摇了摇头,「目前看来,蔚娘子失足的可能性更大。」 「蔚娘子的尸首现在何处?」 「今晨天还未明便被蔚太府卿带走了。」 「尸首尚未经仵作验尸,如何能带走?」 「我等也是这样与蔚太府卿说的,可蔚太府卿乃是三品大员,又是花甲之年,我等也不好与之起冲突。」 傅玄麟低眸,「传仵作,去蔚府验尸!」 「是!」 蔚府门前挂上了白帐,一幅凄凉的景象,与整条街的欢腾气氛截然相反。 府中小厮见傅玄麟来了,表情有些诧异,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把傅玄麟请进了门。 一般人家中有丧,如果有人前来吊唁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难过,小厮都应该是一副哀痛的模样。 可这个小厮的表情也太奇怪了。 有一种在偷鸡摸狗的感觉。 不过让傅玄麟感到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他一路走到前厅,却发现前厅的门前除了挂了些白帐和丧幡,根本没有摆设灵堂。 从他们运回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们有绝对足够的时间去摆设灵堂。 正当傅玄麟在前厅前站定,满腹疑窦之时,一名端庄素丽的妇人走了过来。 「翎王殿下安好,妾身蔚许氏见过翎王殿下。」 傅玄麟扭头看去,是蔚太府卿的小妇,许菊梅。 「许娘子免礼。」 「翎王殿下,我家郎君与夫人伤心过度,不便出来见客。妾身先领您去偏厅稍座片刻。」 「不劳烦了,本王来此是想再见见蔚二娘子的尸体。」 「蔚二娘子死得凄惨,翎王殿下还是不看为好。况且,我家郎君与夫人吩咐了,谁都不许去见蔚二娘子的尸体。妾身在府中只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妇,也做不得郎君和夫人的主,翎王殿下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许菊梅看上去恭顺温柔,不像是个会说假话的。 可她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事先好准备好的托词。 傅玄麟知道再与许菊梅周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本王便先行离开了。请许娘子替本王向蔚太府卿与崔夫人代为转达哀思。」 许菊梅欠了欠身,道:「妾身一定代为转达。」 傅玄麟举步走出了蔚府。 一回头便见那小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傅玄麟的离开而感到轻松。 这个蔚府一定有古怪! 百里墨抬眼问道:「王爷,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傅玄麟看着渐渐关闭的蔚府大门,眉间缭绕上了一层迷雾。 「哪儿也不去,打道回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