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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沂远远的看了一眼,回来便有一些沉默了。
她不知萧远来此是为何,却也担心萧远是否瞧得上她。到底有一些近乡胆怯的愁绪。
文伮看着好笑,却也明白裴沂如此担忧定是把某人放在了心上。她看得出来,裴沂待萧将军是不一样的。往常的那些亲事,裴沂从未上心,甚至连人都不识。即便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云家三郎,裴沂也未曾提及过,更不要说担心云家的人会如何了。前者是不情愿,后者却是担忧满满。虽说萧不离那样的人确实让人心安。但到底心似海底针,如何看得透。
她一边为裴沂高兴,却也为对方担忧。过了不知多久,裴旸差人来请裴沂。裴沂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回身问文伮她这样是否得体。
文伮笑着替她整理了一下发髻道:“娘子这般好,侯爷定是喜欢的。”抛开命数不好,裴沂确实兼具了所有世家娘子应具备的东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到了书香门第,端是富贵尊荣。但若是到侯府,裴沂还缺一些当家主母应有的气势和自信。
裴沂过来的时候,裴旸已经陪着萧远走出了院子。一片奇石丛木中,裴沂就这么看清了萧远的脸。萧远年轻时应该是极为俊美的,即便人过中年还能看出曾经的清隽和风骨。但萧远和萧不离并不像。萧远凤眼上挑,自带风流。而萧不离五官端正,虽俊朗,但多了一些生人勿进的冷漠。不管如何说,这两人给人的感觉都十分疏离。前者是气势上的,后者是五官上的。
“十一,还不见过你萧世伯。”裴旸低咳了一声道。
裴沂连忙欠身行礼。
萧远看裴沂一眼,回头对裴旸道:“当初见的时候,还在襁褓中,如今一晃眼便已经是如此美丽的女娘了。倒是不离比我有眼光。”看人是,看时机也是。
裴旸也跟着感慨了一下,裴家儿女多,裴旸也不会每一个都放在心上。裴沂出生时,他确实很欢喜。但后来周家儿郎夭折,裴沂被说克夫惹佟林纾不喜时,他也并未太过关心。后来裴沂被送到母亲那里,他觉得有母亲在,不是坏事。却不知十年的不闻不问确实会遗忘很多东西。他会忘记当初见到她时的欢喜,他会忘记作为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他会忘记去看看他这个女儿到底长何模样,也会忘记对方是人,而不是权力的牺牲品。他喜欢人丁兴旺,但这兴旺却只与家族有关。所有的人在他眼中无疑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嫁出去的迎进来的,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