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沂拿着手里的玉如意,她能感受到玉质的冰凉,也知这东西价值连城。她有心拒绝,但看老妇人的神态便收下了。
文伮一直在院里候着她,如今见她带着玉如意回来,便道老妇人到底还是疼娘子的。
裴沂嗯了一声,坐在那里慢慢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个图案。她曾经见过那个图案,在小的时候。
她曾在王书安那里见过一副印有那方印章的画,她好奇的问过。王书安告诉她那是官印,他为官时所画。她想不通的是既是王书安的官印,为何在祖母那里。
“娘子,老妇人待您还是好的。”文伮也知东西贵重,便劝她小心收好,毕竟不日便要出嫁了。裴沂这才想起过不了多久,她就要与萧不离成亲了。
念及萧不离的模样,她垂下了眼眸,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的绣品。但犹豫了半晌也没有下针。
小雨淋漓,烟雨朦胧。仆从们冒着小雨形色匆匆。有的在廊檐下挂灯笼,有的重新换上了窗纸,有人的抱着盒子匆匆来去。因婚期将近,裴沂的屋里也堆了好些东西。但她无心看这些东西,而是走了出来。许是婚期将近,她愈发觉得不安。
“娘子,你去哪里?”文伮抱着礼盒走进来正碰上往外走的裴沂,便问道。
“我要出去一趟。”她行色匆匆的往前走,刚转出院子便撞到了一个人。
“你去哪里,这么着急。”熟悉的声音在耳旁想起,她这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想到那条关于婚期将至夫妇不宜见面的习俗,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拟了请柬名单送过来给阆王看看。”萧不离道。
裴沂嗯了一声,并没有去想为何要给裴旸看,而非萧远。
“你急匆匆的所谓何事?”萧不离刚说完,裴沂便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房间。萧不离看着被抓住的手,唇角止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裴沂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挪到了一边,然后铺开了纸张。正要研磨,萧不离自发的取过砚台磨了起来。
“你要画什么?”萧不离见过裴沂的字也见过裴沂的画,都当得起一声称赞。裴沂提起笔,一蹴而就。萧不离凑过去看,但很快脸色便变了,他飞快的拿起那张纸,然后寻到火折直接点烧了。
裴沂不解的看着他,却没有阻止,而是在纸卷化成灰之后才问道:“你识得这个东西?”
萧不离冷静的拍了拍手,看着裴沂的目光带了一些探究:“你先告诉我,你从何知道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