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位却也受尽欺辱。她以为那便是最大的恶。但是这一路走来,她才发现她所经历的不过沧海一粟,人生没有最低谷,只有更低谷。每次在她以为会好的时候,便会再低一点,以至于她心中那唯一一点的善意也被磨灭了。
“十一,三年的时间是很漫长,漫长到我没办法及早迎你过门。但三年也不长,因为三年足够让你淡忘裴老妇人的死。”萧不离低声道:“十一,我疼得厉害,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他伸出手来,但裴沂却没有动,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意的人,她受不公正待遇时也曾恨过怨过;她被人伤害欺负时也曾想过要报复,但那些都没有,因为她没有那个勇气。然她终于鼓起勇气报复时,伤害的却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因为希望因他而起,也因他而终。
她不知该不该信对方的话,却也没有动。
萧不离等不来她便只能挣扎着爬起来,慢慢走了过来,快走到时,一头栽了下来。裴沂伸手扶住了她。
萧不离低笑了一声,张手抱住她道:“十一,向你提亲我从不后悔。”不后悔曾经的利用,也不后悔如今的不放弃。
裴沂呆呆的任他抱着,这些时间受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她一次一次的想杀对方,可也一次一次的希望对方赶快找到她。她每次看着对方从面前走过时,便很希望能走上去大着胆子问一句,萧不离,你缘何负我。她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不过是想告诉萧不离,萧不离有人要杀你,快来寻我。
整个山庄都被清理了一遍,也带走了很多匪患。而那些在这里生儿育女的妇人也大多不愿离开此处,哪怕郑桜告诉她们,她们所等的儿子也好郎婿也好,大概都回不来了,也没多少人愿意离开。对此萧不离没有说什么,因为这都是晏鹏程的事情了。
连夜萧不离便赶回了城内,只是他还未等到晏鹏程的消息便彻底晕了过去。
裴沂眼睁睁的看着他昏倒在地,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郑桜上前一步将萧不离扶起,回头看着裴沂道:“老妇人的死是意外,将军也不曾想。”他哪里知道不过是去问了一些旧事,次日老妇人便死了。
“他曾说就算是死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说不是怕裴家问责,而是怕十一娘子误会。
裴沂站在一旁,眼眶红肿却也一言不发。郑桜只能先将萧不离安置好,他没看见的是裴沂看着萧不离时满眼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