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信息,中岛凛怔住,他回得好快。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起身去换外出的衣服。
选了一条宽松的工装裤,一件黑色短身长袖T恤,她把衣服随意搭在床边,细白有力量的双腿走到桌前。
将书合起来放到书架上,中岛凛目光擦过手机移到房间的墙壁上,要不要再给结界补一点能量?伸手按在米白色的墙壁上,呼吸一样的蓝色波纹融进整栋房子。
做完这个,中岛凛收回手,手不自觉地移向脸庞,手指碰到唇上,被食指指腹的汗湿惊到。
双目略微睁大,指尖潮湿的感觉准确地传进意识,中岛凛不敢相信,怎么回事,她在紧张?
中岛凛一时忘记把手放下,木在原地,反应过来心中有些神奇,她现在没有在模仿,没有浸入人格,没有同化,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而她在为了一通电话紧张。
为什么?
没人比她自己了解自己的状况,她很难产生这样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因一部伤感的电影流泪,对一个瞬间开心大笑,这些人类随时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
所以毛利兰和中岛敦的存在才会那么重要。
中岛凛将手指移到眼前,上面的湿意早已消失,兰帮她获得了情绪,敦给了她一颗心,她还需要什么?
绕过拐角,进入一条商业街。
禅院甚尔一手握着方向盘,车厢内的冷气开得很足,街边的灯牌光在带着野性的绿眸上一闪而过,另一只手将手机的屏幕撑起,电话铃声响起,屏幕的冷光渲染了几分紧张。
电话要说什么?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通话界面上,禅院甚尔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热。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期盼的心里划过一丝失望,几乎下意识,他猜想中岛凛只会因为孩子的事来找他吧。
中岛凛对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很上心,这方面,他完全相信自己,甚至任何其他人,不会再有比中岛凛自己更重视中岛敦和禅院惠的安全的人了。
中岛凛已经换上了方便的卫衣和裤装,她坐在桌前期待地看着手机。
电话铃声响起,她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接通。
“禅院。”
在开口的同时,另一只手的五指伸展,中岛凛盯着自己的手指,眸光里带着点研究欲望 。
甜美的声线从手机另一端传来,禅院甚尔听到那一句“禅院。”险些没认出这是中岛凛的声音。平时配上她清冷的脸和气质,声音特质反而没单独拿出来听冲击力打大。
“我在,需要我回去吗?”禅院甚尔从声音中回神,顺着自己的猜测开口。
中岛凛眨眨眼,禅院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是,我有点事要做,想让你回来陪他们。”
禅院甚尔继续开车,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和中岛凛的话题几乎都在惠和敦身上,好处是他对孩子的了解直线上升,比如惠喜欢生姜。不喜欢甜食但是意外对中岛凛做得一款水果蛋糕接受良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做蛋糕的时候,他要求把姜也加进去。
坏处,内心烦躁了一下,禅院甚尔皱着眉想,她只想着和他一起养孩子!
他尝试过制造偶遇,但是中岛凛只以为巧合,和他聊的是孩子。尝试过甜言蜜语,但中岛凛只会直击重点。甚至他故意搞点小伤,在她面前处理伤口,她也可以一眼不乱瞟,淡定路过。
想到这些,禅院甚尔磨了磨牙,中岛凛,你可以。
他肯定,只要是真心对两个孩子好,谁在她眼里都是好人,但也只是好人。
车身在霓虹灯前掠过,禅院甚尔目光触及手腕上的护腕,心中的烦躁被抚平,至少他不是无关的人
“嗯。我可以回去。”
中岛凛听着回复,两指掐住脸颊,没有,没有那种反应。
“禅院。”
“你不喜欢我叫你这个。”
中岛凛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要不试试别的方向,直接开口向禅院甚尔扔个大雷。
禅院甚尔已经做好挂电话的准备了,结果被中岛凛炸得一下子捏紧手机,手机壳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怎么察觉到的?
而且依照以往,中岛凛不会越界说出这句话。
真敏锐。
“我以后叫你甚尔可以吗?”中岛凛五指笼着半边脸,试探着。
“甚尔。”
禅院甚尔耳朵清晰无比的听见这一声。
“你在做什么?”
中岛凛追问,心思全在脸侧的指尖上,等了一会儿,失望地手掌摊平,托着自己的脸颊,没有感觉。
禅院甚尔深吸一口气,将中岛凛引起的痒意压下,他猜猜,是什么让中岛凛变化这么大,“你想从我这里追寻什么?”
禅院甚尔平稳的声音传来,中岛凛脸侧瞬间泛起淡淡的热意,可她顾不上这期待的反应,紫色的眼睛像猫瞳一般渐渐睁大,被敦赋予活力的灵魂核心跳动着,真的。
她不在同化沉浸状态。
这是完全属于她的反应。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中岛凛珍惜地靠着自己的掌心,一点不觉得掌心的湿润在夏天的夜里有多难受。
中岛凛开口,声音轻缓,飘着一股迷离,“甚尔。”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禅院甚尔怎么发现的,但她可以忽略这点,“我不知道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
禅院甚尔坦然接受中岛凛的称呼,废话,有个改称呼的机会,亲近一点是一点,“是吗?”
“但是你找到了。”禅院甚尔车速开得很快,进入准备好的换车地点,他动作迅速地换好另一辆车往孔时雨那里开。
宽阔的肩膀靠在椅背上,禅院甚尔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思维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绿眸在车库昏暗的环境里眸色压深。
中岛凛在电话另一边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只是按住自己跳动的灵魂核心,眼中茫然,为什么你跳得这么快?
我都有点拢不住增多的灵魂了。
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