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的手腕拎起来,青要轻揉了揉耳朵,刚准备发个小彪就对上暖宝宝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睛,要说的话也被噎了回去,抱着她与自己面对面,问:“不是,你哭什么,就因为我没告诉你,背着你藏钱?”
暖宝宝可怜巴巴地摇头:【不是。】
青要耐心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暖宝宝抿着嘴想:【都到现在了,主人还没怪到我身上。呜呜呜呜呜呜。】
青要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戳中了她哪根筋让她委屈成这样,赶忙哄着小祖宗,道:“好好的怎么委屈成这样了呢。别哭了。”
暖宝宝平复了心情:【都是我不好,赚不了钱,让你买香囊的钱都是捡的,还买不起衣裳,穿一身破烂连店门都进不去。呜呜呜呜呜。】
原来是还在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又看到青要拿着香囊这么高兴,更让她为自己的低级感到自卑又无能为力。
这下是让青要有些无地自容了,没想到这小家伙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暖宝宝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现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往后的日子怕是没好了。更何况她也不急,有个小吉祥物在自己身边陪着聊天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哄人太难为她了,她实在是不太会啊。
青要扶着额头道:“别难过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老大这么设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怪你啊。”
暖宝宝:【真的?】
青要抬高音量:“真真的,不夹带虚货。况且就算你真能赚钱儿,我也不愿意让你东奔西跑,你好好陪着我比什么都强。”这话还真不是假的。
暖宝宝听后用小手抱着青要的脸颊朝着额头浅亲一下:【嗯!我一定听话。】
青要被她蹭的不好意思,匆忙别过头,试图忽略心里的荡漾,托起暖宝宝放在肩膀上:“走吧,回宣城楼。”
暖宝宝举起手臂,手指指向远方:【出发。】
路上暖宝宝蓦地想到之前小贩的话,问:【主人,那小饕餮呢?】
“他?不足为惧,又不耽误我打工挣钱。堂堂宣城楼,南渊第一酒楼,他那些说辞,需要名气,势单力薄,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或许是危机,但对于宣城楼这样财力雄厚的背景却是微不足道,压根造不成什么影响,在它面前管他小饕餮,大饕餮,组团也掀不起风浪,你以为去那里的人都是来吃饭的?”青要向暖宝宝解释道,她不害怕那个所谓的小饕,她也不在乎自己的招牌,主角又不是她,只要她能够留下,她还是有些脸皮可以赖着不走的。
但不怕不代表不需要提防,不能被那人画了画像去,她最讨厌的就是拍照,更别提那小饕还胡乱拽文,敌人无赖,她不能没有措施啊。
【对,不怕。皮厚不怕苍蝇啃,死猪不怕开水烫,敌人越强我们越浪!】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那里学来的顺口溜,逗得青要眉开眼笑。
“哎嘿,说得好。”她也不管符不符合,总之这话从暖宝宝嘴里说出再配上她骄傲的语气和神态就是让人看得好笑,听得赞同。
“刀山横着走,火海躺着游。浪里双将就此出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走去宣城楼,一路上青要走得歪七八钮,时不时笑一笑,时不时自言自语,时不时激动,时不时安静,明明两个人走在一起,独独青要被人默默评价一句:哎,还这么年轻,太可怜了。而这些青要浑然不觉。
直到再回到刚刚跑出去的地方。
【主人,进去吧。】
“嗯嗯。”
小门童还是之前的,见青要真得回来还有些惊喜,以为他和别人一样都会借口溜走,再也不回来了。
他上前替青要引路,就在先前的位置,不过这次那座位上却多了一个人。
青要视线全然落在背对自己的人身上,坐姿端正,后背宽大。那人也感受到青要的目光,只听茶杯放下的清脆声,那人转过身,看着青要。
他双手自然垂落,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一身干净整洁的蓝色圆领广袖鹤纹长袍,华丽得体。
小门童此时对青要开口介绍:“这位就是宣城楼的总厨,人称大宴席博士。”
又对大宴席道:“这位就是来应聘的公子。”
算算时间,她离开也不到一刻钟,可即便没有离开过,见此情景她也羞愧不已。她不仅迟了到,还十分不体面,一身残破的衣裳显得她对待此次会面很不够上心。
她稍有局促地站了站脚,是她当初考虑不周,现下耳朵红了一片,但在说出自己来意时依旧坚定自信:“久闻大名,大宴席博士。我是来应聘的,学厨已有□□年。对于此次见面,是我思虑不周,失了礼数,但我是诚心前来,还望您海涵,给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说完俯身鞠躬,暖宝宝见此也学着她的动作。
大宴席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却已有九年的厨龄眼中泛起一层光,继而对一旁的门童道:“带他出去。”
青要猛地起身。
门童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