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需去查看,同浅汐眠说了声便匆匆离开。
等兰兰走后,浅汐眠看着简烛苍白的小脸,默然施法变出一只长命锁挂到简烛的脖子上。
这长命锁留有她的灵力,留给简烛护身,浅汐眠也能放心些。
“浅道长,这是……”
司天的话还未说完,门口侍卫突然高喝一声,“太子殿下到!”
浅汐眠转了个身,便见一袭水墨衣的简绥珩正逆着昏暗的天光走进,他的脚步轻缓,腰下还挂着那枚红羽玉佩。
司天俯身与简绥珩见礼,浅汐眠正想要不要同她一般行礼,简绥珩已提步走来,“浅姑娘。”他先唤了浅汐眠一声才转眼看榻上的简烛,许是见简烛并无不妥,方才回脸看浅汐眠。
“公主已无大碍,方才只是做了个噩梦。”不意让简绥珩担心,浅汐眠简短解释了一句。
简绥珩似乎松了口气,而后才笑眼看着浅汐眠,“多谢你了,浅姑娘。”
浅汐眠正欲答话,外头突然又响起一道闷雷,紧接着便下起雨来。殿外站着的无念和凌靖身形迅速,不过眨眼间,便将放在下边的两把纸伞收了上来。
“又下雨了……”司天悠悠开了口。
“那便等雨停了再走吧。”简绥珩应声开口,但视线仍旧落在浅汐眠身上。
“这是浅姑娘给烛儿戴上的?”
“是,它可帮公主镇邪。”
“……可长命锁离身不妥,浅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这并非我的长命锁,只是一个法器。”
“……是吗?那便多谢浅姑娘了。”
“简公子不必客气。”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水雾充斥在整个天地间,如蒙上一层纱幕一般,教人连远处的院门都看不清。
不知这场雨下了多久,直到天色变暗,雨声才缓慢变小。
有一名身着蓝衣的男子撑伞匆匆而来,踩踏着积水,四处飞溅。
他快步上了阶,站在门口处与简绥珩和司天见礼:“司天大人,礼相找您。”
司天应了声,放下茶杯才起身与简绥珩和浅汐眠辑礼,等简绥珩抬手示意,司天方才退身出了殿门,拿起放在一旁的纸伞撑开,随蓝衣男子走了。
瞧着天色渐晚,雨也渐小,不意继续打扰简烛休息,浅汐眠起身踱到殿门处,看着倚在石栏上的两把纸伞,它们已洇湿一大块石地。
简绥珩走到浅汐眠身侧:“浅姑娘,你可是想回去了?”
浅汐眠微颔首:“公主需静养,还是别久留。”
“好。”简绥珩应着,直接从无念手中接过伞打开,看向浅汐眠:“浅姑娘,同我一道吧。”
浅汐眠走进简绥珩的伞下,随他下阶往雨里走去,刚走几步,身后便有两道脚步声紧随而来。
纸伞倒是宽,浅汐眠方才看伞时还以为遮不住两人,幸而只是错觉。
走了有一会,浅汐眠看着斜斜刮过的雨丝,默然伸手接了点雨。
简绥珩本一直缄默不语,见此突然开了口,“浅姑娘,别贪凉,会染风寒的。”
听得此话,浅汐眠默然抬首看向身侧的简绥珩。此时夜色已临,借着旁近的宫灯,能看到简绥珩棱角分明的下颌。不知为何,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可翻遍了所有记忆,却始终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画面。
看来是错觉……
简绥珩突然在袖里摸索什么,见他撑伞不方便,浅汐眠抬手接过伞把。简绥珩本还紧紧抓着伞,见浅汐眠帮忙,方才松手。
抬眸见纸伞顶着简绥珩的头发,浅汐眠稍稍往上抬高纸伞,使其不至于碰到简绥珩。
许是察觉到浅汐眠的动作,简绥珩突然抬眼看浅汐眠,对她弯眉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向浅汐眠伸出手。
“浅姑娘,右手给我一下。”
浅汐眠不解他要作甚,迟疑一下才将方才接雨后未干的右手伸到简绥珩面前。
简绥珩轻轻握住浅汐眠的手,而后便用手帕认真帮她擦干手上残留的水渍。浅汐眠抬眼看去,并未看清简绥珩的眉眼,反而看到他左侧的衣物已湿了大半……
浅汐眠愣怔了许久,直到简绥珩帮她擦干手,浅汐眠才蓦然回神,匆忙将右手收回身侧。许是手上沾了简绥珩的体温,微微有些发烫。
伞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方才浅汐眠并未听清雨落的声音,现下却再清晰不过……
伞下本就逼仄的空间显得更狭,简绥珩重新接过伞把,与浅汐眠继续往前走着,心照不宣地不再说话,只余脚下踩水发出的清脆声响和后头传来的浅浅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