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地方。浅汐眠本想说无事,见简绥珩担心,终是随他去了。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不过一会,浅汐眠的右手上多了支糖葫芦,刚吃完,抬眼间已走到一个算姻缘的摊子前。
摊子不大,不过一张长桌,几张铺在长桌上的红纸,一只老旧毛笔、一盏墨池和一位坐在桌后的白须白发老人。
围在摊子前的男女多的惊人,每个走到老人面前拿起墨笔在红纸上落名之人皆满脸虔诚。
记起方才那些男子说过的事,深觉用笔写名以求姻缘一举颇像他们广为流传的奇事,浅汐眠拉住简绥珩的衣袂,带他走到最后一对男女身后站好,想探探那支笔是不是写缘笔。
简绥珩俯身凑近浅汐眠,轻声询问:“汐眠,你想同……你想算姻缘吗?”
浅汐眠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我还从未听说用笔写下姻缘就能结为连理之事。”毕竟凡人不会法力,怎可能出现此等玄乎之事,即使真的捡到写缘笔,应当无法使用才是。
“……原来如此……”简绥珩声音幽幽。
等前方少了一对人,站在他们前头的墨绿衣裙女子突然转身打量他们,脸上带着诧异神色。好一会,女子才靠近浅汐眠低语:“二位容貌真是惊为天人,小娘子也是同自家夫君来算姻缘吗?”
浅汐眠与简绥珩并非人界娘子与夫君的关系,矢口否认。
女子闻言看了简绥珩一眼,对浅汐眠微微一笑:“那二位可是来求姻缘的?此处求姻缘极为灵验,我与夫君之前便是在此写下名字,不过两个月就成了亲。一开始我们两家皆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在此写过名字后不久,两家就都同意了。”
一开始女子说的话,浅汐眠还能用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才会成亲。一经听完,得知此事还有此等转机,深觉此事蹊跷,浅汐眠旋即问她:“真有这般灵验?”
女子很是认真地点头:“可不是嘛,之前城内有一女子有一心悦之人,可惜那人与她心意并不相通,女子将她的心悦之人骗来写下名字后,二人一个月后就成亲了。”
听罢此话,浅汐眠一时愕然,简绥珩随之接口:“若非心意相通,用此法得来的姻缘又有何意?”
绿衣女子笑着,眉眼水灵:“感情一事哪说得清呢,有人天生便同心悦之人无缘,若用能此方结缘,不也是美事一桩?”
“在下认为,若当真心悦一人,不强求缘分亦是悦之入骨。”
绿衣女子笑得落寞:“那多不甘心啊,喜欢那么久,最后还无法得到……”
在姻缘殿内当值五千年,浅汐眠自然不认同女子说的话。
诚然喜欢一人的确会想尽办法得到对方,但若命中无缘强行结缘,只会导致双方命数皆受影响,进而破坏下一世轮回姻缘。万事皆有定法,有缘无缘自诞生之日起便已定下,自然无法更改,若靠外力改变,也终不得长久。
所以,这一桩桩怪事究竟是天定还是有谁从中作梗?凡人定然无法使用仙笔,难道又牵扯到了其他几界?
绿衣女子身边的黑衣男子已将绿衣女子牵回,浅汐眠默然抬眼,发现不觉间已快排到他们。
绿衣女子同她夫君一左一右在红纸上写好名字,与浅汐眠与简绥珩打过招呼,走进人群中去了。浅汐眠收眼,徐步走到老人面前。
浅汐眠想探搁在红字上的毛笔是不是仙笔,忧心眼前老人不是凡人对此起疑,学着方才绿衣女子的称呼,对老人拱手一礼:“神公,我们是来算姻缘的,劳烦您算算。”浅汐眠边说边拿起毛笔探查,发现此笔并无仙气,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凡笔……
一直闭眼的老人霍然睁开眼,看向浅汐眠与简绥珩,缓缓开口:“二位请各自写下名字,老朽自会帮二位结成良缘。”
浅汐眠已探完笔,不必再查,旋即将笔放下,微微一笑:“不必了,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此番叨扰,还望神公见谅。”
神公微蹙起眉:“是吗?我瞧二位天生缘分,乃是天造地设一对,真不写下名字向天上的月老仙官祈福?”
见神公用的说法同她给凡人算姻缘的说法如出一辙,浅汐眠笑了笑,再次拱手:“不必了,多谢神公。”说着,浅汐眠转身拉住一直未有动静的简绥珩,走出人群。
挤出人群,简绥珩仍旧不说话,浅汐眠转头看他,见他也在望着她,眼里带着诸多情绪。
以为简绥珩是因神公随口一说烦恼,浅汐眠无奈解释:“神公不过随口说说,不必挂怀,世间极少有人能窥得天机。”
简绥珩情绪不对,良久才出声:“我知道……汐眠,你累了吗?想再逛逛还是回去了?”
见简绥珩并未把神公的话当真,浅汐眠松了口气:“回去吧。”
“好。”简绥珩应着,提步走来与浅汐眠并肩而行。
一路过去,街上仍旧熙熙攘攘,但浅汐眠他们始终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