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上课的嘛,女孩子自然不像男孩子打呼噜也吵不醒,就有些抱怨嘛…”
许霜想说,这只是古恬静她们夸大的说法,她真的很少那样的,只限于几个晚上而已,没有天天。
宿舍里,有人可以一两点还在和男朋友打电话,但她们站在统一战线,是好朋友,其他人便笑笑带过。
她做噩梦很久了。常中途醒来,脸上淌满泪珠呆坐木板床,她努力吸鼻子,稍稍抽泣了几声,情绪还没平缓过来,对面古恬静床帘一拉,探出个头,声音尖锐:“能不能别在大半夜鬼哭啊!很吓人的!”
许霜还没从梦境醒来,呆呆看着她。
她酝酿情绪,终于说破那份不公平的待遇,古恬静大闹说她小心眼,捣鼓同寝女孩们倒豆子般说出心里挤压已久的埋怨:她太晚回寝室,背单词声音太大,洗漱时间太久…
许霜只平静听着。随之慢慢收拾东西。
最后的最后,她住进了教师公寓的一间窄小书房。
“嘭”的一声门关上,吴军和叶玲走了,走时叶玲一直反复交代等吴润竹醒了先喂奶,再换尿布。
许霜待他哭声响起,放下笔,按叶玲说的照做,扶正他的屁股,褪下旧尿片,贴上干净的,又卷起脏污的尿片丢进垃圾袋。
空气中一股难言的味道,许霜捏着鼻子冲泡奶粉。
之后她洗了好几遍手。反复搓着手心、指缝、手腕。
小孩儿觉多,喂了没一会儿奶粉便睡着了。
许霜没什么东西要收拾,把垃圾袋带下楼,绕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