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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朝堂上的消息传来时,黎汀在绣花。

看着黎汀大开大合的姿势,于九嘴角一阵抽搐,别人是绣花,她家主子是在练剑。

雪白手帕上枝叶歪歪扭扭堆砌搭配一起,让人有些不忍直视。这帕子拿到绣坊连门都进不去。

黎汀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未完工的手帕被她小心收好,打算绣完后送给东方溆恭贺他乔迁之喜。

转过头就看到于九一言难尽的脸,她忍不住摇头笑出声。

“你就是跟着于大他们混久了,一个个孤家寡人不懂夫妻间的情趣。”

于九更一言难尽了:“主子您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没过门呢!”

“无妨,我与阿溆不差这一纸婚书。”

于九也是无话可说,换了神色将朝堂的的情况一一说予她听。

“......最后内阁当廷拟诏,东方俭封太子,择吉日迁入东宫,殿下封淮南王,赐居昌和桥,诏令已经送到昭阳殿了。”

“难为顺帝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个封号来,罢了,人能出宫就好,终究宫外行事比宫内便利。”黎汀嗤笑一声,又道:“昌和桥让不让改名?”

东离没有淮南这个地界,没有封地可去就只能居于京中,顺帝看来是打算如先帝拘着他一般把东方溆也拘在上京。

昌和桥从前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平南公主府邸,由三座园子组成,平南公主生前住的是沁园,也是主园,余下两座分别叫沧园和汀园。平南公主死后沁园就封园了,一应洒扫事物都是由内廷直接管辖。

沁园住不了,就只能在沧园和汀园里选一座。顺帝的意思是让东方溆自己挑,他毫不犹豫就选了汀园。

“且不说让不让改,就是殿下自己也未必愿意。太子的人都在外面传说殿下是对您余情未了,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于九说着忍不住笑,“属下觉得这话也没错,就是右相头又该疼了。”

远在相府的徐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黎汀想到徐老头此时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小时候她总是怂恿阿溆逃课出去玩,为此没少被徐慵告状,罚抄的女戒立起来有小半个书案高。

“不过与右相约定之事已经达成,他应该也不会再与虞鸣往来了。”证明东方溆与此间之役无关的证据都是出自于九之手,与右相往来接洽也是她一手包办,对右相的想法自然也多几分了解。

黎汀是不能出现在明面上的人,外人一直以为掌管虞鸣的虞娘子就是于九,一个不明来历的“虞娘子”自然不能让徐慵完全放下戒心,以往合作也多有保留。

“无妨,殿下会安排的,过几日我要出去一趟,京中之事你自行安排,遇到决断不了的事再传信于我。”

黎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与殿下有关,即刻传信于我。”

“是,”于九有些犹豫,“您不带上于二吗?北境如今到底是西明的地盘。”

黎汀摇摇头:“右相定会想办法让殿下尽快参政,京中形式诡谲,于二跟着殿下我才放心。”

看于九一脸忧心,黎汀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于大会在北境接应我。”

于九这才松口气,于大的身手是虞鸣中最好的,有他接应更让人放心。

黎汀微微一笑,心中想的是于大三日前传来的消息,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寻得北境旧人,速来。

当年黎华手里握着的是北境军的主力,纵使兵败,想要撤退西明也拦不住,但最后却全军覆没,还背上叛国的罪名,其中定是有什么变故,黎汀怀疑当时的战场上还有第三股势力参与其中。

黎汀叛国一案当年是先帝主理,不入刑部不经内阁,先帝以雷霆之势处理了所有相关人员,不留半分痕迹,东方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废,圣旨一下,朝野震惊。再然后山陵崩,顺帝继位,就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北境一案看起来是顺帝获益最大,但是黎汀始终找不到证据证明顺帝有参与其中,东方俭让梁州刺史将此间城的消息压下不让赵金德知道,说到底也只是隔岸观火,算不上罪魁。

而黎汀想要翻案就必须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但是此间和沙县被屠城,西明又把战场收拾得很干净,于大查访几年直到最近才寻到一点踪迹。

黎汀想到黎华临别时的样子,想到撤军前夜的践行酒,想到自己在尸堆里绝望的祈求,想到三十万将士和两城百姓临死前的眼睛,心中的恨意冲天而起。

她以命发誓,势必要让罪魁血债血偿。

十一月初九,黎汀出上京城。

东方溆得知消息时刚上前往崇南的船,与户部尚书关岳一道奉旨主理沧州水患一案。

此次灾情比往年更严重,上千顷良田被淹,十几万灾民流离失所,为了糊口群聚成匪骚扰周边州府,同李冰所领的崇南军僵持着。

流民匪首是个人物,十几万人在他手下纪律严明行止有度,从不正面和崇南军交锋,骚扰州府只劫掠富户不动平民,有时候看到平民生计实在艰难还会照顾一二,因此颇得民心。有百姓不时给他们通风报信,几次刮擦下崇南军没讨到好,吃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消息报到御前,顺帝起了兴趣,传下来的意思是能打,但不能杀。

顺帝想招安,李冰只能忍气照办,却不料几番接洽下连匪首的面都没见到,对方实行的就是一个“三不”策略。

不主动,不拒绝,不同意。

简直是油浸泥鳅滑不留手。

李冰办不了,便换个人办。

匪首心思莫测,东方俭自然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于是便落到东方溆的头上。

此次名为赈灾,实则招安。

前路凶险莫测,东方溆想的却是与他背道而驰的那个人。也不知到了沙县她会不会哭,想来是不会的,从小到大也没哭过几次,比男子都坚强。

他在船头立了许久,丝帕藏在手中,露出一角随风摆动,隐约能看到殷红丝线绣出的“明月奴”三个小字。

横也丝来竖也丝,方方寸寸是相思。

时值深冬,秋水河河水枯竭,途径北境流域早已冰封,船过不去,人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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