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心上飘出凉意。
与女人谋事乃兵家大忌!
尉迟璿璥发现自己又蠢了一次!
“既出战,便无临阵脱逃的道理!”火罗王红发飘扬,真想掐死眼前的少女!
“场中变数难测,本殿以为打个平局也不错!”莲歌有些歉然道。
“平局?”
“天杀的,孤可不能为你出战!”
早知如此,还不如他飞身而起,结果了那老贼的狗命,也省得这般麻烦!
天杀的!
“此局,本殿想射那老贼一箭,不知主上可能相助办到?”莲歌递来一幽邪的眼神。
来真的?
心房忽的一暖!
尉迟璿璥看着莲花巫女的眼眸,茶眸愈发精灿。
“这……,今夜廷宴非比寻常,出了人命怎么成?”火罗王口是心非地眨了眨幽深的琥珀眼瞳。
“将那老贼射伤抬下即可,今日廷宴,主上是贵客,切不可因他扰了王驾的兴致!”
莲歌贝齿雪白一亮,于夜色中阴阴笑着。
“心窝二寸,他会倒地不醒,两肋四寸,他会骨裂伤上三月……”
火罗王看着祝光斗,忽觉那高大的身影尤为可爱。
“主上曾言火罗没有太监?!”少女明眸一转,挑眉看他。
尉迟璿璥微微愣神,脸阔渐渐浮起可怖的笑意,看向莲花巫女,颔首意会,“那不是什么难事!”
“想我邬敕国皇宫,养上三五个太监,真的不是什么难事!让那祝光斗回楚桓嗣身旁伺候,本殿以为也是功德一件!”莲歌再度冷笑。
最毒莫过妇人心!
尉迟璿璥摸了摸跳动的心口!
有些激动地将一枚丹药塞入莲花巫女的唇中,
“吃下这丹丸,孤保你能生龙活虎地看到你想要的!”
那粉色的菱唇,如丝帛一般,触感极好,火罗王兀自贪婪地遐思了一番。
鸣锣之声,高空回旋。
十步之外的少女,于四众瞩目中射出了怨毒的箭矢!
祝光斗只顾着扎稳马步,却忽略了这歹毒的暗算。
其后他似乎明白了,双眸圆睁,于洞悉间,脸上肌肉已震颤了起来。
“哦——”
“天!”
真神果真不同凡响!
“本殿……,本殿箭术不精……,一时失手……”莲歌惭愧道。
通的一声,箭靶掉落,祝光斗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您何故如此,免礼!免礼!”少女瞅那老贼一眼,刁滑一笑,“今日游艺,大人可要继续射圃?”
“来人——”
“快快——,来人——”
祝光斗阴白的夫子脸变成了猪肝色,颤声呼唤。
“大人神威不减当年,中途退场,岂不是要送分于本殿?本殿谢大人君子之风!来人,还不速速抬了祝大人下去诊治!”
少女执袖掩面,螓首窃喜、侧目于火罗王翘起了拇指。
“你……”
祝光斗白惨惨地伸出一指!
苍天无言,恐是太痛了,身形高大的祝贼顿时昏死过去。
“今日射圃,玄白二方,平!”谒者于纷乱中,在四皇子的授意下,仓惶敲了金锣!
太子长吁口气,携太子妃落座中席。
下首使节,不敢造次,纷纷各归各位。
后半程的廷宴,杏腮美娥、袅娜曼舞、宾客举杯换盏、甚为欢畅。
邬敕国帝姬威仪落座于竹帘处,一一会过各路使节!
廷宴后,脉息处落了一段修长的指,冰凉的感觉,一如他的眼眸。
她怀揣歉疚仰首瞧着他,男子微挑了眉宇道:
“今夜险象环生!”
“莲歌……”
“那刻,可知我笑也笑不出来?”
“莲歌……,莲歌今日并非逞一时之蛮勇,即若今日……”终于有了说话的空当,因上方那道牵挂的目光,少女螓首未敢说下去。
“为那祝光斗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不悦、叱责、焦虑一如二人平日间的对话。
“祝贼手上冤魂上百,今日存了杀意,比起他先发制人,这一战势在必行!”
“父皇今夜已四处布设了暗卫,稍有异动,那祝光斗便会人头落地,滄岳朝站在轩辕氏一边,你当清楚!”少年就事论事抛出珠玑,袍袖烈烈拂了一拂。
“楚桓嗣有发难之意,别小看这一粒沙子,却足以迷了人的眼睛。滄岳朝不能事事为轩辕氏出头,莲歌射祝贼一箭,顺天应理,楚桓嗣若想兴事,反而是自取其辱!”她感激,细声道出忧虑。
“若今日是太子妃遭遇此事,难道公主认为我大哥会袖手旁观、视而不见、一忍再忍?”
“殿下——,莲歌不是那个意思!”
“勿要以为那悔婚的折子上了,便认为眼下当是你一人之事!”
珠丝金冠的少年脸上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凛凛怒气。
这个因由她想过,却并非……
莲歌百口莫辩,却听少年于上方拧眉厉色斥道:“轩辕莲歌,你休想!”
“殿下——”
由太子殿回宁馨殿的这段路好长!
似知这朝事非一言半语能论及清楚的,二人皆心知肚明的默默无言。
途中经过东华阁,听到近处有巨大的涧鸣流水之声,莲歌一旁停下,隐隐好奇。
“人来了多日,竟未上心,那处有宫中胜景琅嬛水瀑,好似珠帘,如水晶……”
话停在唇边,眸光一暗,少年有些纷乱地自她脸上移开了视线。
“初来时,听说圣上在那方,未敢直入,之后出了些许事,母后传话,嘱咐莲歌要恭谨守分!”她也跳过,于他道出一些生活琐碎。
“那么今夜你可有恭谨守分?”他睨她一眼。
“这宫中览胜,未违恭谨守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