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沉甸甸的。
“是,正是此话,你这防不胜防四字恰说到了朕的心坎上!”御扇轻扬,帝影徘徊,有些不解地问道:“都道这近水楼台先得月,朕不知那太极宫的“菩提子”如何没偷走你大哥的心,反叫那姚内人偷去了?”
嫂嫂姚姝的笑容她曾见过,的确仙丽照人,而在情人眼中,必会有勾动涟漪的一刹在心水上荡漾,这情字实则并无什么道理可言!
莲歌轻一笑,回奏道:“流月曾言姚内人一笑倾城,大大胜过了她!”
“那般孤傲的女子能吐出此言,真是难得!”
武皇想想,那姚姝面容姣好,是个聪慧端稳的孩子,只是倒不记得她笑过,转念在夏侯褒怡处,谁还能笑的出呢?
而这一笑倾城,让人哀思常在,想这轩辕铎壬也被这倾城一笑收去了心魂,武皇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亲近。
“圣上仁德,玉妃她是个孤儿,曾经历了不少苦事!”莲歌进言。
“这苦事经历的多,倒真磨砺出一柄锋利无比、刺人心肠的宝剑呢!那玉妃忤逆不驯,着实恼人,可她若幡然悔悟,朕会念在你为她求赦的份儿上考虑的!”
“圣上,实不相瞒,玉妃她发过话,不允本殿出面求赦,而她生性倔强,即便圣上您将她罚于浣衣局一辈子,她也不会求赦的,但莲歌知道她并非是恃宠而骄、飞扬跋扈之人,请圣上明察!”少女黛眉蹙紧,御前施礼道。
“你是不知,那菩提子于朕面前自称为君呢!这般妄自尊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既不求赦,不如就于那方尝些苦头,长长记性!”
诸葛豊迟头痛道,莲歌亦听地脸孔白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流月,你一介庶民,如今得授宝册,已是万人瞩目,君君臣臣,你这春秋大梦,如何越来越离谱了?
莲歌惶恐,忙替她请罪一番,却被圣上止了,只听上首帝影语重心长道:“朕心中有数,那“菩提子”的魔性未去,当入入这正途,生出些佛性来!”
那流月最讨厌和尚,自不会有什么佛性?莲歌心中直替流月捏了把汗,见圣上唤来了陈宫人,便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流月她自言无罪,旁人就算脑袋磕破,能有何用?
莲歌告退后,诸葛豊迟自缂丝龙纹的大袖中,摸出一枚龙钥,嵌入御案下方檀匣中的金螭口内。
嘎地一声,龙壁处开启了一线光亮。
他步了进去,那一线光亮在身后闭合,在长明灯高悬的凤闺香壁上,一幅绣像让他眉目生情,定定望着,那画中女子,笑容似云边的月辉,在心头经年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