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带着郑辉登了机。
“你不用特地送我回来,”郑辉说,“我只是发烧,不是残疾。”
“没事,”苏珊整理完东西,就乖乖等着飞机起飞,“景点也不必全都走完,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就是改签个航班而已。”
“你后面还有行程?”郑辉疑惑,因为他的行程就三天多点。
“怕你出门太久不适应,给你做的时间短点。”苏珊说。
“你不回老家么?”郑辉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还是把脑子里的问题都搬了出来。
“老家?”苏珊疑惑,“没有,我现在住在郊区。”
郑辉还以为她搬走了,原来没走多远。
“哦。”他讲完就睡着了,苏珊趁他睡着,要了个毛毯,估计以他的洁癖,是不接受毛毯的。所以,等到时间差不多时,又赶紧把郑辉的毛毯收了起来,跟做贼似的。
苏珊拉着郑辉去拿行李,这人别提多麻烦了,出个几天的门,还要专门拿行李箱放床单,离开酒店时她还搞得跟保洁一样给他收床单,理东西。本来下飞机可以直接背着包走人的,现在她还要跟郑辉等箱子。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残疾,郑辉还是执意自己搬了行李箱。
当苏珊跟郑辉打车回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安保大叔很久没见到苏珊了,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让他们进去了。
郑辉回屋的那一刻就像胎儿重回子宫,但首先,他要给胎儿做一番消毒工作。
“你先去洗澡,睡衣给你,洗完想躺哪躺哪,但现在尽量别碰东西。”郑辉边安排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她的酒红色。”
苏珊奇怪地看着他。
“我要保证你不乱躺,”郑辉说,“快洗,洗完换我,我要睡觉。”
苏珊明白了,这个人回来就又开始作了。这是有生气奇怪的阴影么,洁癖这么严重。
苏珊听话冲洗,等她走出卫生间,郑辉就拎着自己的被单,就位了。
“你的包还有包里的衣服别乱翻出来,明天洗。其他还是老规矩,床以外,随便滚。”郑辉关照完就把自己关浴室了。
苏珊也见怪不怪,在沙发上躺下了。
“苏珊。”郑辉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苏珊刚躺下又被叫了起来,心里只想骂人。
“怎么了大哥。”苏珊在门口。
“我睡衣忘拿了。”
可能是发烧烧的,脑子不好使,才会丢三落四。苏珊记得他平时放睡衣的地方,就去给他拿了。
当苏珊打开柜门的时候,看到了蜡笔小新的联名款,比起那些单色系,她是偏爱蜡笔小新的,苏珊翻了翻他的睡衣,想找找其他没见过的联名款。
苏珊拿着衣服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门,给郑辉递了过去。等郑辉出来时,她还在门口候着。
“怎么了?”郑辉擦着头发。
苏珊意味深长地看着郑辉。
“很精彩。”苏珊说。
郑辉看她,想起了自己衣柜里的东西,笑了笑。
“精彩吧,喜欢么?”
“精彩,看到了人类的多面性。”苏珊说。
“嗯,睡吧。”郑辉翻出毯子给了苏珊,就回床躺下了,他的高烧还没退掉。可能是年纪上去了吧,以前一点不舒服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发个烧,很久还能恢复。
苏珊没再多说,也没跟他去卧室,在客厅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沙发上,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苏珊就爬起来煮了粥,等时间差不多了,又点了汤,按照郑辉的仪式感把放汤倒在了碗里。
她去卧室看了几次,郑辉一直没醒。
“郑辉,起来喝汤。”苏珊跑到他床头又叫了几遍,郑辉才朦朦胧胧醒了过来。
“起来。”苏珊说,“喝完我就走了。”
郑辉摇摇头,继续躺着。
来郑辉卧室几次,苏珊都忍不住看瞟几眼他睡衣的柜子。
到底是怎样的人。这屋子曾经的女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所有人都有他的这一面和那一面,很多个面。郑辉,一个独爱下雨天又不爱出门的人,人生中除了游戏似乎只有游戏,原来也有游戏以外的人。
怎么可能没有呢?
苏珊盯着柜子出神,只是,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没那么圆满。
“郑辉。”苏珊推了推他,也在额头上试了□□温,烧还没退。
但她要退下了。
苏珊打了杜布里的电话。
“苏小姐姐,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杜布里还是带着阳光晒过哈密瓜的甜。
“你今天有时间么。”苏珊问。
“怎么?”杜布里的时间取决于事。
“我在郑辉这,他发烧了,没个人管。”苏珊说。
“没时间,让他躺着呗。”杜布里果断回应。
“那我也走了。”苏珊说。
“好。”杜布里在电话那头落井下石,“死不了的。”
挂了电话,苏珊再看了眼郑辉,准备走人。
“真不管我么。”郑辉的声音很沉。
“你没睡着啊?”苏珊走到他床头。
“睡睡醒醒。”郑辉说,“被你吵到了,但你们是不是太绝情了。”
苏珊眉头一皱,他怎么知道杜布里不来的。
“没啊。”苏珊安慰道。
“汤端过来,人走吧。”郑辉依旧闭着眼。
苏珊按他说的,放下了汤。
“不好奇么?”郑辉突然出声。
“什么?”苏珊问。
“女生的睡衣,还有那些衣服。”郑辉说。
“异装癖,我懂的。”苏珊故作轻松。
“懂个P啊。”郑辉爬了气来,“汤,来。”
苏珊配合他端起了他的滋补养生汤。
“少爷,您的汤,要奴家给您吹吹么?”苏珊嘲笑道。
郑辉接过汤就自己喝了起来,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