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三个人收拾起了餐桌。苏珊把碗筷放到水槽，杜布里拦住了她。
“碗，他洗。”杜布里说，“这是人家的乐趣。”
乐趣？
“郑辉以洗碗为乐。”杜布里说。
“他还发着烧。”苏珊说。
“你帮我洗了吧。”郑辉走过来，说，“我得消停下了。”
果然，郑辉在硬撑。
郑辉走到苏珊身边，又跟她说了句。
“太晚了，别走了。”
“好。”
苏珊洗好碗，就回到客厅，看着杜布里在那杀人放火，看着就很解气。
杜布里打着游戏，出了声。
“郑辉比我还轴。”杜布里说，“做了女朋友的话，就别离开。不然，就早点消失。”
“他又怎么了。”苏珊原本想去办公桌的，挺杜布里这么一说，便坐了下来。
“上一任消失的时候，”杜布里说，“半年多时间，除了直播就是睡觉。”
苏珊想了想，据当事人郑辉所言，他平时不也这样么。
“我感觉那段时间，他好像睡了半年一样的。”杜布里说下去，“一开始还以为他骗我，跑到他家里，这人就在床上躺着，也不跟你多说话。”
“直播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他出什么事了，但是不直播的时候，就是在睡。”杜布里说，“我都怕他想不开。”
“其实也确实想不开，不然怎么这些年都不找对象。”杜布里说。
“所以，如果久不了，还不如早点消失。”
苏珊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他还在那边疯狂地杀怪。
“这事，你也管不了。”苏珊说。
“比那家暴更管不了。”苏珊说，“这是我跟他的事，而且谁也没有上帝手，可以操结局。我不了你预判的结果。”
“你没见过郑辉那样。”杜布里说，“那人走了之后，郑辉到现在还老喜欢下雨天在外面晃荡来晃荡去。那天他追了出去，暴雨天在外面瞎晃荡，我都怀疑人没了。”
原来，还有这一出，这倒是苏珊没想到的。所以，下雨天，跟之前那个人有关系？苏珊愣坐在沙发上。
“不要对他做任何残忍的事。”杜布里喋喋不休，其实他喋的都不是郑辉，还有今天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
苏珊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就不跟他争论了。
“你先玩吧，”苏珊说，“郑辉的事，我会跟他聊的。我去画图了。”
杜布里没再理她，苏珊也走来了。
她没去办公，而是来到了郑辉的卧室，卧室的窗帘依旧拉得死死的，透不进半点光，苏珊小沙发榻上躺下了。
她看着郑辉躺在那，动了下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被折腾一天的，何止郑辉，还有她。
半夜里，郑辉起了身，苏珊隐约间听到他开门出去的声音，但迟迟没有回来。
郑辉去了客厅，已经是半夜两点，杜布里还在那里设计打怪。郑辉坐下看着屏幕。
“我不喜欢她。”杜布里说。
“想清除了就好。”郑辉说。
“我也不喜欢苏珊。”杜布里说。
“就因为她不站你那边。”郑辉瞥了他一眼。
“不是。”杜布里说着暂停了游戏，“我感觉她长不了，可能还没叶焓呆长。”
“这哪有什么可比性。”郑辉说，“还有，叶焓已经结束了。”
“是么。”杜布里跟他确认。
“是的。”郑辉说，“时间可以解决很多事。”
“我怎么没解决。”杜布里说。
“你那哪是没解决，”郑辉说。“不回国，没有同学聚会，她不来找你，你会想着把人家带出来么？”
“退一万步，你那一个接一个的女朋友，感情都是假的么？”郑辉问。
虽然他这话说得像是在嘲讽开玩笑，但是郑辉知道杜布里交的女朋友，都是他真心喜欢的，就是和这个人爱好广泛了些。
“还是不太一样。”杜布里说。
“那你要分清楚，是真爱还是执念了。”郑辉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杜布里对他白了一眼，话他是听进去了，但是白眼还是要翻的。
“我还是觉得苏珊不靠谱。”杜布里说。
“你怎么又绕回来了。”郑辉说，“这话你自己跟自己说，别跟我说，也不准跟苏珊说。”
“哪里靠谱了？”杜布里问。
“我喜欢，不行么。”郑辉耍起了无赖，“你不懂，我们这种爱情。”
“一把年纪了，说的什么话。”杜布里嫌弃溢于言表。
“你是恋爱脑，还是精虫上脑。”杜布里继续杀起了怪，“随便你，别抱着我哭就行。”
“去你的。”郑辉也嫌弃他。
当他回到卧室的时候，苏珊已经在黑暗里坐起了身。
“醒了么？”郑辉问。
“还是困的。”苏珊说。
“那再睡吧。”郑辉说。
“不要睡。”苏珊说。
“怎么了？”郑辉问，
“听说你暴雨天追着人家，自此之后形成了下雨天出门的喜好。”
“好奇么？”郑辉问。
“好奇，还有点不舒服。”苏珊说。
郑辉走到苏珊那抱起了这个像座钟的人。
“人东西没拿全，我给送过去。”郑辉说，“既然要走了，为什么要留件睡衣在这，对吧。”
“哦，就是那睡衣。”苏珊说。
“嗯，就送出去了。”郑辉说，“恰巧暴雨天。”
“然后，那天才发现，暴雨天，外面的景色很好，路上人也少。”郑辉说，“是那天形成了下雨天出门的喜好，因为是那天发现的。”
“所以，睡衣一直放着。”苏珊问。
“嗯，塞在那里。”郑辉指了指柜子，“你也看到了，塞得挺里面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