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是我。”
孔念尧的声音传来，两人放下心来。
“进来吧。”
“初总，肖总。”孔念尧取出U盘递给肖韵，“您让我查的戴总的现金流都在里面，明面的暂时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上个月，他以个人名义给一个名为博瑞的公司转了五百万。我查了一下，公司法人是叶慈。”
“戴总前妻？”初夏下意识挑出逻辑漏洞，“如果是情感纠纷，可以直接私对私转账。”
“而且这家公司是几个月前临时成立的，名下只有叶慈和戴屿昂两个人。”孔念尧递上材料，“初总，还有一点，这五百万的来源尚未明确。”
“所以，戴怀林的行为存在洗钱的嫌疑。”肖韵总结。
“辛苦了念尧，继续查查这笔的来源吧。”
“好的肖总。”
孔念尧走后，肖韵合上电脑，“初总，你朋友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刚例会结束，他们之间通过电话。戴怀林已经算过几次，应该还在试探。”
“意料之中，轻信不是戴怀林的风格。你呢？”
“我？公司正常运转，尚且应付过来。”年底几个项目结算，缓解不少万晟现金流紧张的问题，初夏压力没那么大了。
肖韵从初夏带来的果篮里挑了几个方便吃的水果，仔细清洗起来，“这两天再观察一下戴怀林的动态，稳定的话我下周回去上班。”
她把洗好的苹果递给初夏，语气轻松，“自从进了万晟，还是第一次休息这么久，倒是不太习惯了。”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背后的苦楚只有自己清楚。在FT，加班熬夜不断，顶着高烧谈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工作里没人会因为你是女性就特殊照顾，优胜劣汰是这个行业永恒不变的法则。
女性在职场本就不易，如果不拼命争取，还谈什么立足之地呢？
初夏眼底蒙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情愫翻涌，“肖总，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好，注意安全。”
走到电梯口，初夏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肖韵递过来的红苹果，无奈笑了。她拉开包，手上的苹果倏然被拿走。
初夏错愣回眸，沈奕辰正一脸笑眯眯望着她。
“又见面啦美女。”
“是你啊，好久不见。”
“来找我师哥？”沈奕辰手上一刻都不得闲，来回抛着苹果，“不对啊，师哥在六楼，来九楼干嘛？”
“没，来看同事。你呢？”
“噢我来会诊，刚结束。”沈奕辰挑了挑眉，“我带你去科室转转？”
她倒是也没这么闲。初夏莞尔，“不了，我还要回公司。”
“哎呀几分钟的事，况且……”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江聿白正低头看着什么。
“师哥？”沈奕辰瞪大了眼睛，“你来九楼干嘛？”
“看病人，你怎么还不回去？”江聿白翻完病例，才注意到她站在一旁，“初夏？哪里不舒服吗？”
“嫂子来看同事。”
“别乱叫。”江聿白敲了一下沈奕辰的脑袋，“还不快回去，病例补完了吗？”
沈奕辰抱头求饶，直接跳进了电梯，“这就回，别催了您。”
“下次再见啊嫂子！”
趁江聿白没追进来，沈奕辰赶猛戳六楼。
“每天没个正形。”江聿白一脸歉然，回头望向初夏，“最近还忙吗？”
“还可以，你们挺忙的吧？”她注意到两人双双挂着黑眼圈。
“科里连做了几天大手术。”尽管如此，江聿白脸上依然挂着笑，“没办法，我们这行就这样。”
“江医生！”
初夏见他要忙，按下了电梯，“快去忙吧，有空再聊。”
“好。”
接连两天风平浪静，初夏没再收到有关戴怀林和初靖宇的消息。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她关上台灯，才想起席晔已经很久都没联系过她了。
对话框停留在上周末凌晨，他给她发了那句“已到，勿念”。
弯月藏进了厚厚的云层，只隐隐透出些许微光。初夏融进茫茫夜色之中，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没想到这时会接到一个惊天“炸弹”。
电话是江聿白打过来的——
“初夏，我明天临时有一场加急手术，你方便带下我妹妹吗？”
照顾孩子，她毫无经验。初夏犹豫了，“多大啊聿白？”
“十岁，我买了两张游乐园的票，你可以带她去玩。”
十岁应该比较好沟通了，她应了下来，“好，你放心去忙吧。”
“谢谢你初夏，晚点我把地址发给你。”
第二天一早，初夏便出发去接江聿白的妹妹果果。保险起见，她喊上了苏映堤一起。
“咖啡厅开业你都没空来，看孩子这事倒是想起我来了。”苏映堤瘫在副驾上，哈欠连天，“盈盈，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
“你选个工作日开业，摆明就是不想让我去。”苏映堤果然把开业时间定在了周三，一上午的合作会，初夏根本抽不出时间。
她人没到，大礼却准时到了，甚得苏映堤欢心，她也就是随意吐槽而已。
“提子，我有点紧张。”初夏做了一晚上心理准备，生怕照顾不好，谈合作都没这么担心过。
“紧张啥，不就是看一天孩子嘛。”苏映堤闭着眼睛，幽幽补了一句，“虽然我也没带过。”
初夏一脸黑线，听她这大话还以为多有经验呢。
事实证明她确实有些多虑了。
果果站在阿姨身边，见初夏走近，一蹦一跳扑进了她怀里。
“姐姐！”
苏映堤姗姗来迟，果果瞄了好几眼，才小声开口，“阿姨？”
“叫姐姐！”苏映堤气急败坏，她明明只比初夏大一岁，不过是大清早被薅起来随意裹了件羽绒服没化妆，怎么就成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