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很好吃。”她环顾四周,反应过来,“保温桶好像落在聿白车上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保温桶而已,我那还有。”
“席晔,你不用早起给我做饭的,我在公司吃就好。”
三菜一汤,怎么也需要一个小时,这得多早起来给她做饭啊?他们只是机缘相识,也没听风水大师需要为自己算错买单,更何况还是免费的,初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他。
红灯亮起,他细长瘦削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我去看病人,顺便给你多做一份。”
她想起那晚在医院碰到他,关切道,“病人情况还好吗?”
“无妨,小手术。”
“那就好。”
席晔将她送上楼,初夏输入密码,再度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盈盈,少和他见面。”
她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江聿白。他定定望着她,寒潭似的眼眸深邃神秘。
“为什么?”
她感谢他不假,但他也不能干涉她的交友吧?
“因为——”席晔眼底有道冷冽的光芒掠过,“他会吸走你的运气。”
“你不是说只看风水不算命吗?怎么能空口无凭判断一个人?”初夏有些恼了。她又不是眼瞎,和江聿白接触这两次,他细致周到,相处舒服,一点儿都没让她感觉不舒服过。
她语气冷漠,“席晔,你不能带着偏见去看人。”
“信不信随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
初夏不明白席晔为何对江聿白这么大敌意,他们之间仅是见了两面,生活里也毫无交集。上来就这么判定一个人,她觉得太草率了。
可自己刚刚会不会说的太重了,他帮了她那么多。初夏埋在沙发里,思来想去写写删删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刚才有点心急,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等到席晔回复,初风亭倒是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手机响个不停,初夏没了耐心,直接静音扔到一边。
上次医院风波后,初风亭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一次也没接。本就没什么感情,现在看来也没联系的必要。
过几天就是爷爷七十大寿,她猜初风亭打电话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像他们这种家庭,所谓的祝寿多半会变成交友应酬的名利场。初夏向来厌恶推杯换盏阿谀奉承,但今年她在国内,就没理由推辞了。
真累啊。
万丈苍穹,云层吞没了星光,夜色黑沉苍茫,只有寥寥灯光闯入视线。四周阒寂无声,初夏关了灯,站在落地窗前。
又是个不眠夜。
少有能触碰到初夏心底的事情,家庭算一个。哪怕她再挣扎,和初家也有扯不断的联系。每每此时,她都羡慕苏映堤有个幸福团圆的家庭。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活像个小太阳,那般明媚无虑的笑容,是她脸上从未有过的。
在FT的时候,初夏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冷漠太不近人情了。但一路的摸爬滚打告诉她,只能捂住耳朵向前走,不能回头。
身后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