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无需自责,无论你,还是我,都没有错,真正错的,是使这下三滥诡计的小人才是。”
元小姐闻言一愣,深深握住谢重阳的手,激动地说“对,我们都没有错。”
她们两个被害者不应该相互责怪,却忘了德妃和七皇子才是她们罪魁祸首!
谢重阳点头轻笑。
——
酣春园正中侧,桃花至盛至美之处,雅乐阵阵,美酒佳肴流水一样由美貌侍女端上来,盛大的宴席开始。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庖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宴会上首位置坐着皇帝太子与诸位皇子,叶无双与谢重阳则入左侧席位。
叶无双对谢重阳说:“二皇子妃为今年的桃花主,听闻为此次桃花宴备了一支舞。”
谢重阳道:“我一贯低调,不喜参加宴会,只听人道,二皇子妃舞姿倾城犹如天上姮娥,瑶池仙女,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叶无双以手撑脸,似笑非笑,“哦,那我可是,拭目以待。”
一阵幽幽桃花香袭来,落英缤纷间。
楚轻梦身着素白云纹明珠留仙裙,雾绡轻裾,雪白披帛,前额坠着倒三角琉璃垂银流苏链饰,嘴唇与眼角抹上淡淡的桃花粉,耳悬珍珠耳环,腰间淡蓝缠枝白云纹,行动时是一种特别的舞步——踽步,走起来若手执花枝,颤颤然,绣着小而精致的桃花暗纹的丝带飞起,一对银蝴蝶飘动……
风吹过,层层叠叠的雪白衣服,让她望之如高天之上的一朵云,像清冷高贵的白碧桃花。
肌肤似雪,清丽脱俗,白衣飘飘,超尘脱俗,似落入凡尘的仙子。
系统跟雪魄感叹:[真美,女要俏,一身孝,这话当真不假。]
叶无双看着谢重阳,对方的笑容愈发浓烈,“真的很期待楚轻梦接下来的舞蹈了,打败一个毫无能力的弱者又有什么意思呢。美丽是一种武器,聪明的美人应当知道,单单拥有美貌是不行的。”
场中乐声响起,楚轻梦举起雪白的双臂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得如同飞燕凌空掠过一般,繁复的雪白衣裙纷纷飘起。长袖旋绕,身肢柔软,跳跃、旋转、翻腾、柔软、控制。
她跳《萦尘》之舞,舞姿如空际萦绕的轻尘;跳《集羽》之舞,如羽毛在风中飘摇回汤;跳《旋怀》之舞,舞态身姿极柔软,似可卷屈“入怀袖也”。*
红花落如雨,白衣神女的舞姿婆娑婀娜,翩若惊鸿,每跳一步就更显出她的美丽,那双秋波横溢胜过酣春园所有桃花,惊鸿一瞥倾倒一城,轻轻一笑撩动无数真心。
一舞毕,众人还回不过神来,怅然若失。
周朝第一才子,奋笔疾书,写下流传千古的《惊鸿神女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最具盛名的画师如痴如醉,就此立誓要将这美丽的画面永久的画下,半生闭门不出,青春年华虚掷。
连一心习武不近女色的四皇子也手按宝剑蠢蠢欲动,欲要掠夺这倾城绝色据为己有。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谢重阳喃喃:“传说前朝宠妃一舞倾天下,她只要对守卫城垣的士卒瞧上一眼,便可令士卒弃械、墙垣失守;对驾临天下的人君秋波一笑,亡国灭宗的灾祸就此降临。”我尚不信,直到今日有幸一见,这样的美,都可以作为一种武器吧。”
叶无双点点头——追逐美丽本就是人之常情。如盗跖曾对孔子说的:人之常情就是眼睛想要看到色彩,耳朵想要听到声音,嘴巴想要品尝滋味,志气想要满足、充沛——连她一个女性都忍不住为这种美丽而动容,也难怪每次楚轻梦跳起舞来,都能收获无数位高权重的追求者了。
宴会上方的皇帝哈哈大笑:“好好好,桃花主为桃花宴的魁首足可为一桩美谈,不愧是二皇子妃,赐座!”
楚轻梦俯身行礼谢赏,“谢陛下。”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到摆放的极尊东侧高位上。